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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軍一師六團開過來了,原以為是去郴州方向對付紅四軍的,卻不想開到丹坪鎮來了。”
立青怔了:“一師六團,我的天哪,我的班長來了!老範來了!”
窗外,武裝哨兵在換崗。屋內,範希亮仍提著馬燈在地圖前改改劃劃。高伯齡走進:“範團長,還在看圖呢,我們原先的營長如果有你一半的上進心,也不至於栽在你同窗的手上。”
“你知道嗎,對手是測繪出身,圖上的功夫我們誰也攆不上,觀測之精確,判斷之迅捷,黃埔有名的。”範希亮指指地圖。
高伯齡恍然大悟:“我說呢,區區土著武裝,連張地圖都沒有,怎麼每次作戰,地點時機像是老天指點的,總選得恰恰好!”
範希亮:“咱現在的這張圖就是他師傅繪的,整個湖南省分縣地圖他在家就能背得出,咱現在湘贛作戰,不背背書,打他不贏!”
範希亮回身:“傳令兵,讓特務連長帶圖過來,他那圖上有七處錯誤,統統給我改過來!”
傳令兵:“是!”
高伯齡豎起大拇指:“你範團長是要拿滿分呢!”
範希亮自謙:“不敢奢望,能拿八十分就不錯了。”
同一晚上,立青對著牆上的地圖仔細研究。白鳳蘭帶著警衛丫頭過來。進門後,警衛丫頭知趣地留在門外。白鳳蘭一屁股坐在立青床鋪上:“喂,我說你停一停行不行,見了司令員不敬禮也就算了,陪著說說話總可以吧?”
立青心不在焉:“什麼事?你說。”
“沒事就不能說話了?”
“你別沒事找事,我在考慮我們遊擊支隊的生存大計。”立青頭也不抬。老班長範希亮率一師六團前來清剿,給立青帶來很大的思想壓力,他在苦苦思考怎樣應對。
白鳳蘭抱怨地說:“你說那個魏科長呆了半天就跑了,還給咱留下一大堆要求,我是給你面子,要不早綁了他。”
立青“啪”地丟下了鉛筆:“司令員,我得跟你嚴肅地談談了。要從個人關係上講,他魏科長不過是我小時候跟班使喚。可你看我是怎待他的,他代表的是黨組織。在咱部隊裡,黨是決定一切的。”
白鳳蘭可沒立青這麼高的覺悟,她哈哈大笑:“喲,真沒看出來,我還以為你是他的跟班使喚。”
“鳳蘭,形勢的確很嚴峻。”立青說。
“你是怕你的中央軍老班長?”
“要是我手上也有他那樣的裝備,也許就不怕了。”
“你還真怕?”
“怎麼能不怕呢?老範是什麼樣的人我太清楚了。過去遇到的對手都不知道我的底細,所以能夠屢屢以弱勝強。可是碰上這麼一個知根知底的對手,那弱就是弱,很難再轉化為強了。”
“你說咱弱在哪兒,武器?”白鳳蘭問。
“武器算一個,可紀律是我最擔心。”
“不聽話是麼?”
立青婉言說道:“鳳蘭,你知道我是黃埔畢業的,儘管黃埔的教育並非是天下最好,可它畢竟幫助國民黨真正建立了自己的軍隊。黃埔正反兩方面對我的教育,使我真正懂得了,軍隊不能是任何個人的,必須有正確的方向和正確的目標,而方向和目標只能來自於正確的主義和政黨!這也是紀律呢,軍隊的政治紀律。”
白鳳蘭不解:“我不是已經接受改編了嗎,還要我怎麼樣?”
“那就不要再做山大王,馬上跳到中央軍的外圍去,另選一個群眾基礎好的地方,去發展壯大自己。”
白鳳蘭站起來:“我去和參謀長商量一下。”
立青讓白鳳蘭馬上就去找張師爺,他在房裡等訊息。白鳳蘭卻說:“多大的事兒?幹嗎這麼著急!”
真拿眼前這個女人沒辦法,立青掏心窩地說:“對手是我的班長,就差沒把妹妹嫁給我!他能吃幾兩飯,我比你們都清楚!”
叮鈴鈴的鬧鐘響了,範希亮一躍而起,扯掉蓋在身上的披風,直接拿起電話,只說了一句:“告訴特務連長,可以出發了。”說完,就砰地掛了電話,這時是深夜。
行軍床上的高伯齡說:“你範團長打仗這麼簡單,連戰鬥動員都不做?”
“準備了這麼久,還有什麼可說?打什麼是早就定下來的,怎麼打是分隊指揮官自己的事。”範希亮看看鬧鐘,“還可以再睡他兩小時,兩小時後,全團集合,去給我守株待兔去!”他熄了燈,重新躺下。
黑暗中高伯齡將信將疑,也躺下了。
白鳳蘭還沒和張師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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