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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兒茫然了。鑽進麻袋又鑽出來,跨過一隻只的桶,跨越鐵蒺藜,進行一場障礙競走。時間會譜成曲調。問題在於你的心境如何。總之,聽音樂總是愉快的。除了女孩子們的音階練習而外。隔壁人家,兩個女學生一道。應該為她們發明一種不出聲的鋼琴。米莉不會欣賞音樂。奇怪的是我們兩個人都……我的意思是。我為她買過《花贊》。這個譜名。有個姑娘慢慢地彈奏它,當我晚上回家來的時候,那個姑娘。塞西莉亞街附近那幾座馬廄的門。
禿頭耳背的帕特送來十分扁平的吸墨紙本和墨水。帕特將十分扁平的吸墨紙本和墨水鋼筆一道撂下。帕特拿起盤子刀叉。帕特走了。
“那是唯一的語言,”迪達勒珀先生對本說。他小時候在林加貝拉,克羅斯黑文,林加貝拉聽到過人們唱船歌。王后鎮港口擠滿了義大利船。喏,本,他們在月光下,頭戴地震帽:走來走去。歌聲匯在一起。天哪,那可是了不起的音樂。本,我小時聽過。穿越林加貝拉港的月夜之歌。
他撂開乏味的菸斗,一隻手遮攏在唇邊,咕嗚嗚地發出月光之夜的呼喚,近聽清晰,遠方有回聲。
布盧姆用“另一隻眼睛”,將捲成指揮棒形的《自由人報)瀏覽到下端,想查明那是在兒見到的。卡倫、科爾曼、迪格納穆·帕特里克。嗨嗬!嗨嗬!福西特。哎呀!我要找的就是這個。
但願他沒望見,機敏得像耗子一般。他把《自由人報》開啟,豎起,這下子就瞅不見了。記住要寫希臘字母“E”。布盧姆蘸了墨水。布盧姆嘟嚷道:“臺端。”親愛的亨利寫道:“親愛的瑪迪收到了你的信和花。”見鬼,我把它放在哪兒啦?哪個兜兒裡哪。“今天完全不可能。”要在“不可能”下面畫個槓槓。“寫信。”
這可為難了。面有難色的布盧姆把帕特送來的扁平吸墨紙本當作手鼓似的輕敲著,刀。指頭就表示“我正在考慮著”。
寫下去。“懂事的意思吧。”不,把那個E換掉。“奉上薄禮,請哂納。”另要求她寫回信。等一下。給了迪格納穆五先令。在這家店約莫要花上兩先令。在海鷗身上花了一便士。以利亞來啦。在戴維。伯恩的酒吧開銷了七便士。總計八先令左右。給半克朗吧。“奉上薄禮:價值兩先令六便士的郵政匯票。”請給我寫一封長信……你不屑於嗎?轔轔,難道你長了那個嗎?真是興奮呀。你為什麼叫我淘氣鬼?你不也是個淘氣鬼嗎?哦,瑪麗亞丟了帶子。今天就寫到這裡為止,再見。是的,是的,會告訴你的。想要。才能不讓它脫落。請告訴我那另一個。她寫道:那另一個世界。我的耐心耗盡。才能不讓它脫落。你一定要相信。相信。大酒杯。那…是…真的。
我寫的是些蠢話嗎?丈夫們不會這麼寫的。結了婚,有了老婆,就得那樣。因為我不在。倘若。可是,怎樣能做到呢?她必須,保持青春。倘若她發現了夾在我那頂禮帽裡的卡片。不,我才不一古腦兒告訴她呢。無益的痛苦。只要她們沒撞上。女人們。半斤八兩。
家住多尼布魯克一哈莫尼大街一號的車伕詹姆斯。巴頓所趕的第三百二十四號出租馬車上,坐著一位乘客——一位年輕紳士。他那套款式新穎的靛藍色嗶嘰衣服是住在伊登碼頭區五號的縫紉兼剪裁師喬治·羅伯特·梅西雅斯做的;頭上戴的那頂極其時髦漂亮的草帽子是從大布倫斯維克街一號的帽商約翰·普拉斯托那兒買的。呃?這就是那輛輕輕顛搖著轔轔前進的輕快二輪馬車。母馬扭動著壯實的屁股,從德魯加茨豬肉店和阿根達珀公司那鋥亮的金屬管子旁邊馳過。
“是為廣告的事寫回信嗎?”裡奇目光銳利地問布盧姆。
“是的,”布盧姆先生說,“是給市內的旅行推銷員,我估計搞不出什麼名堂來。”
布盧姆嘟噥著:“提供的線索倒都是最好的。”然而亨利卻寫道:“這會使我興奮。你曉得箇中情況。匆致。亨利。”寫希臘字母“E”。最好加個附言。他在彈什麼哪?即興的間奏曲。附言:啷噹當。你要怎樣來懲罰我?你要懲罰我?歪歪擰擰的裙子在搖來擺去,嘭嘭。告訴我,……我想知道。噢,當然嘍,假若我不想知道的話,也就不會問了。“拉、拉、拉、來。”進入小調就悲愴地消失了。小調為什麼就悲愴呢?簽上“H”。女人們都喜歡來個悲愴的結尾。再加個附言:“拉、拉、拉、來。今天我感到那麼悲傷。拉、來。那麼孤寂。親。”
他趕緊用帕特的吸墨紙吸了一下。信封。地址。從報紙上抄一個就是了。他嘴裡唸唸有詞:“卡倫…科爾曼股份有限公司臺啟。”亨利卻寫道:
都柏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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