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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山巒下的匈奴五十萬軍佇列成陣勢,一個又一個方陣,一眼望去,不見盡頭,這是真正意義上的人海。
匈奴兵士並沒有騎在馬上,而是站在戰馬旁邊,手挽韁繩,揹負弓箭,腰挎彎刀,平視前方。
匈奴軍隊的集結,都是騎在馬上,如今日這般站在地上的,不是沒有過,而是非常少,少得扳著指頭都能數過來。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在這裡。軍臣單于要舉行一個儀式,匈奴稱為“血誓”的儀式。
所謂血誓,就是瀝血起誓,除非遇有重大危機,方才使用。一旦使用血誓,匈奴不再是那般打勝了則進,打敗了則退,只能是有進無退。
這是匈奴最高的誓言,在匈奴心目中有著神聖的地位,寧肯死,也不敢違背。
在匈奴上千年曆史上,舉行血誓的次數,屈指可數。即使頭曼單于給蒙恬打得大敗,損失四十多萬大軍,也沒有使用過。
軍臣單于之所以要用血誓,那是因為他認為漢軍今非昔比,戰術靈活,指揮多變,讓他難以捉摸,心存三分忌憚。再加上左大都尉被殺,對他的刺激很大,他以為,只有舉行血誓,方能激起五十萬大軍的鬥志,方能打敗漢軍。
不得不說,他的顧慮有道理。左大都尉全軍覆沒,連他本人都給殺了。這對匈奴士氣軍心的打擊非常大。
軍臣單于赤裸著上身,只有臀部為一塊皮裘遮住,白淨的面板露在處面,一步一叩首,一臉的虔誠,好象信徒似的。
在他前面的是一隊手執黃金巫杖的巫師,一邊走一邊吟唱,正在向崑崙神祈禱。
在軍臣單于身後的是一眾大臣,倒沒有象軍臣單于那般袒胸露乳,卻是一臉的肅穆,虔誠得信徒來到聖地似的。
在巫師的吟唱中,軍臣單于拾級而上,慢慢向著冒頓的墳墓行去。
費了老大功夫,方才來到冒頓單于墓前。冒頓之墓仍是以前那般,雄偉的玉碑,振翅騰空的金鷹,無一不是證明冒頓是匈奴最偉大的單于,是匈奴心目中當之無愧的英雄。
軍臣單于跪在冒頓墓前,額頭觸在地上,一動不動,好象一尊雕像。
群臣則是肅立在側。靜靜的打量著軍臣單于,臉上的肅穆之色更濃三分。
巫師們則是又唱又蹦起來。匈奴的舞蹈動作很少,除了跳就是蹦,沒什麼創意,不多一會兒就跳完了。
一個年紀最大的巫師,是巫師的首領,叫若侯產,是軍臣單于的叔父,老上單于的弟弟。
若侯產右手裡拿著一把玉刀,左手握著一隻金碗,來到軍臣單于身後,喃喃的吟唱了一陣,手中的玉刀在軍臣單于白淨的面板上輕輕劃過,一道淺淺的血痕出現,軍臣單于微微顫抖了一下。
若侯產手中玉刀輕輕一刮,一團鮮血就流進了金碗裡,他的動作非常熟練,不知道練過多少回了。
手中玉刀再一割,再一刮,又是一團鮮血進了金碗。如此反反覆覆,不多一會兒,軍臣單于背上就出現了橫七豎八的傷痕,金碗中的鮮血有一大灘了。
若侯產停了下來,圍著軍臣單于又是一通吟唱蹦跳。
若侯產站到軍臣單于面前,軍臣單于抬起頭來,若侯產手中的玉刀在軍臣單于額頭重重一劃,一道長長的傷口出現,鮮血象水一樣湧出來,流進金碗中。
若侯產端著金碗。來到一眾大臣面前。手中玉刀在一個大臣額頭上一劃,一道長長的傷口出現,鮮血流出來,用金碗接著。如此一個一個大臣額頭都給割破,最後來到中行說身前,打量著中行說。
中行說把額頭前的頭髮撩了起來,誠惶誠恐的道:“奴才願為大單于獻上鮮血!”
“漢狗!”若侯產卻是不屑的一裂嘴,目光冰冷,落在中行說身上,彷彿是在打量死狗似的:“你是漢人,不是純種的匈奴人,你的鮮血骯髒不堪,不配獻給偉大的冒頓單于!”
“漢狗!”
不少大臣扯著嘴角,奚落起來。
中行說的熱臉蛋帖上了冷屁股,僵在了當地,作聲不得。突然之間,雙手又捂住了胸口,心疼病又犯了,臉上的冷汗直往外冒。
若侯產雙手前舉,恭恭敬敬的把手中金碗遞給軍臣單于。軍臣單于接過,轉過身,面對山下大軍,把金碗高高舉起。大聲道:“大匈奴的勇士們:日月之下,大漠之上,眾王之王,大匈奴的大單于軍臣,把鮮血獻給偉大的冒頓單于!”
轉過身,步履沉穩,富有節奏,走到冒頓墳前,把金碗中的鮮血倒在玉碑上。潔白的玉碑,立時殷紅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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