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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母親也望得急了,所以不顧驚惶,出來相認。
兼恐夫人有短長,奴的母,也非單為小親王。今朝此事如何好,老人家,這一歪纏倒費商。
啊,小姐,據我看來,竟只得顯露原身了。
夫人不病也還堪,我們就,蟒玉威風做做官。堂上而今重抱恙,到底是,孃兒天性要周全。若然天性丟開手,眼見得,太太垂危保命難。如有三長並兩短,小姐你,寸心何忍竟何安?
咳!況且那忠孝王也算有情的了,似這等苦守甘心。
小姐今朝親眼觀,說道是,真容高掛誥虛懸。既然他未忘元配,你何不,認了親時大眾安。非是妾身幫襯彼,實在恐,夫人堂上有傷殘。
咳!勸是這般勸,依與不依,也任憑小姐。
若疑妾思夢中盟,這個是,斷然奴無此樣心。現在仰叨洪福大,受過了,王封一品正夫人。榮華富貴何足論,豈不願,小姐為官我亦尊。若論嫁將王府去,奴還是,劉家郡主下肩人。焉願意,豈甘心,怎比巍然在現今。況得朝昏陪小姐,我常常,閒中越想越歡欣。此時相勸言明者,不過恐,有害千金養育恩。家內夫人如沒意,妾身也,今朝勿勸顯原身。素華言訖長吁氣,想起了,自己萱堂嘆兩聲。
咳,可傷可嘆!自從代嫁奸雄,母女分離了幾載。
憶昔當年一墜樓,已拚性命付清流。卻逢相府官船過,梁太太,恩繼螟蛉到了舟。娘只道,不孝其時亡水內,母何知,女兒在此樂春秋?如今咫尺王都內,竟未能,骨肉相親聚聚頭。
咳!不知我母親近日的景況如何,王府中看承好否?
夫人說著淚垂腮,掩面無聲泣起來。酈相低頭心懊悶,停了停,一聲失笑勸裙釵。
呀,愁些什麼?王府中自然禮待,所以你母親會周全芝田。
這倒無消你掛心,我看她,方才好不有精神。講道理,說人情,言談滔滔未住聲。面色潤而神覺旺,料然是,相依王府享安寧。至於勸我明言罷,這件事,還要消停慢慢行。酈相說完微冷笑,他先就,回身走出後房門。心內悶,意中嗔,一頓烏靴倒在衾。梁氏夫人難再語,也只得,窗前呆坐皺眉痕。
話說酈相緩身出來,就在外間的碧紗廚內羅帳中和衣一倒,無限的懊恨愁煩,不住的長吁短嘆,心中攪亂。
這回難倒酈明堂,惱得他,默默無言倒在床。紫袖半遮紅頰上,烏紗斜扣翠眉旁。想良謀,一番按定聰明性,思妙計,百折搜尋錦繡腸。合著鳳眼倚著枕,心中輾轉意思量。
啊,且住!若果母親病重,有醫不看,有藥不嘗,卻也說不得了,只好商量承認。
我雖無意在姻緣,倒底這,母女恩情絕斷難。瞞昧一樁行不去,只好是,木歸根本水歸源。既而細細詳其理,竟莫非,還是虛情捏造言?
啊呀,不錯呀!蘇娘子還恐我不念芝田,所以捏造此言唬我的。
耳聞母病見夫危,料著我,必定言明是麗君。故此加些兇險語,說了個,還兼氣壞太夫人。甘待死,不求生,醫不觀來藥不吞。如若母親真至此,自然那,家中大小亂紛紛。爹爹為甚多閒暇?倒反在,內閣連朝辦事情。這件事情參得透,可知道,蘇家娘子話非真。
啊唷,是呀!不要落人的圈套,蘇乳母必是虛言。
這件憂愁可放開,我且自,實心決意做三臺。芝田雖則身狼狽,他的那,脈氣還和愈得來。況復死生多有命,哪裡就,登時無救赴泉臺。
啊唷,真真不錯!這兩件事都可無憂了。
但是如今怎處調,老國丈,必然下次又來邀。看他迎送多尊讓,今日裡,挽轎而行又兩遭。如若王親重這樣,怎麼好,絕情不肯去觀瞧?
呀,也罷!他若再來相請,我也說有病便了,免得這許多纏繞。
明晨不用入朝中,就轉託,岳父梁公奏聖顏。告假一章呈上去,君王也,必然準給十餘天。那時安穩家庭坐,稱有疾,受暑傷風都可言。捱過芝田欽限滿,他們已,娶將假冒那紅顏。何不美,豈非歡,只此良謀是萬全。
啊呀,妙呀!還有什麼千方百計,只得這一個法的了。
明堂想罷略寬腸,卻又恐,委實前番氣壞娘。短嘆長吁眠繡帳,千思萬想臥牙床。心懊悶,意淒涼,晚膳排來也不嘗。園內省昏無力去,叫夫人,代稱安置到高堂。於時已交更深後,酈丞相,方始寬袍睡下床。這夜悲煩多不講,只覺得,神思潦倒夢難長。
話說酈丞相著了氣惱,這一夜竟不安眠。次早初五日起來,原覺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