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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應旨就趨庭,拜倒金門謝聖顏。袍袖高抬三叩首,退行十步始當先。穿宮越殿須臾到,已見深幃照畫簾。兩位昭容分左右,揚紫袖,鶯聲一轉便傳宣。
嗯!酈狀元,聖駕在上,速速叩參。
風流翰苑拜明君,萬歲三呼跪殿廷。元帝欣然傳免禮,立時即命賜花墩。病源一切從頭諭,君玉恭聽已分明。宮女捲簾邀診脈,狀元告罪步輕輕。已臨寢室微微視,只見宮娥雁翅分。繡帳低垂聲寂寂,金鉤雙掛影沉沉。錦書一部床沿擺,綵線三條侍女呈。太后娘娘伸御腕,酈狀元,紅氈側跪診分明。細詳根底深加意,謹按岐黃倍用心。俯首沉吟垂鳳目,心中自問可調停。診完脈息觀神色,宮女挑幃奏一聲。只見娘娘皇太后,合睛仰臥在羅衾。面含紅色唇含紫,補藥焉能去病根?看罷方才離寢室,翠華之下細陳明。臣觀太后非寒疾,溫補多加病更深。驚苦之中停了食,正該應,早加發散不宜參。如今補了難消下,自是娘娘體欠寧。且據微臣疏拙見,開方一劑謹當心。君王座上攢眉語,難道賢卿看得明?各姓醫官多用補,狀元怎說不需參?既然有此超群見,可與諸人酌量行。若不保全皇太后,罪連相國老先生。狀元再拜辭天子,就進西邊殿裡行。一眾太醫迎著問,不知尊意怎調停?狀元即請前方看,拱手從容問一聲
下官已診過太后之脈,聖上命眾位同商。就此恭候諸位老先生臺教。
眾皆出位道根苗,太后身虛故發燒。我等看來宜用補,但憑尊意怎生調。詞林見說微微笑,細參詳,溫補何如發散高。太后娘娘驚致疾,胸中有食不能消。熟軍一劑方能愈,似這等,補藥多加怎退燒?聖旨命同諸位議,再求高見善分調。御醫聽罷詞林語,只嚇得,盡吐鮮鮮舌半條。
啊唷,酈老爺,言之差矣!
太后娘娘當暮年,病源深淺總因寒。面紅髻紫皆虛火,涼藥如何治得安?金玉之身非小可,酈老爺,莫將太后等閒看。朝廷既命同商議,因此寒方只得攔。伏乞狀元詳細底,還宜溫補聖躬安。翰林君玉稱無礙,看得分明不是寒。
咳,諸位老先生嚇!
食君之祿解君愁,盡力還當盡此謀。太后胸中有宿食,如何不散任存留?卻因我等干連罪,反使君王日夕憂。諸位先生如不敢,今朝待我自相籌。御醫見說連稱好,立起身來道自由。
啊唷是啊,狀元公既知深淺,我等不敢阻攔了。酈狀元自己開方罷,我等就此告辭了。
言訖齊齊一拱行,俱皆冷笑出宮門。狀元提筆從頭寫,開手先標即熟軍。開劑煎方付內侍,恭聽聖旨怎施行。宮官捧入禁門去,半響方才降玉音。欽命狀元休回第,玉堂署內去安身。煎方留用觀兇吉,危必加刑愈必升。君玉叩頭稱領旨,出宮竟向玉堂行。翰林廳內端然坐,打發親隨轉相門。自料藥無差錯處,雖居禁地不擔驚。但愁太后應該絕,卻使良方也欠靈。默禱神明祈保佑,免教一旦禍臨身。明堂入直專聽信,卻不知,太后身軀是怎生。八十頁中權按下,再將六卷表分明。季冬十月黃昏晚,又得新詞一本成。倚案已當人寂寂,隔窗猶聽雨聲聲。寒更數點頻催睡,無奈何,且到明朝再續成。
第二十一回 繼父母封誥邀榮
詩曰:藥石猶言百病除,早聞玉詔拜尚書。
若非復出岐黃手,豈得重叨雨露殊。
才人詞林歸冊府,又稱喉舌列星儲。
一時清望人爭羨,共說朝端孰可知。
季春十二又開篇,時值風和日暖天。新雨過時花氣好,曉風來處樹陰偏。長晝靜,小庭閒,雙燕窺人暖捲簾。砌草春生青淺淺,瓶花吐豔媚娟娟。清幽情況深堪喜,再作新篇續舊篇。前本曾雲皇太后,因驚致病不能安。狀元奉詔來宮掖,涼藥調和望病痊。天子留宮聽賞罰,長班歸報相衙間。梁公也覺擔憂慮,景氏夫人更不安。小姐焚香頻禱祝,願則願,聖躬痊癒免牽連。不談相府梁家事,且表皇宮內院緣。天子親觀煎了藥,躊躇不敢奉慈顏。娘娘床上開言問,為什麼,藥已煎成不付餐?皇帝攢眉呼母后,此方非出眾醫官。早間廷議尋良士,梁丞相,特薦其婿酈狀元。只為此方非補藥,躊躇不決故遲延。娘娘見說沉吟道,涼藥調和或者安。胸膈不寬原飽塞,想應病宿未除捐。君王見說心方決,御手持杯奉母餐。太后娘娘吞幾口,依然俯枕就安眠。君王暫息旁邊榻,展轉尋思甚不安。
啊呀,寡人錯了。酈明堂是一個小小書生,怎便依他用藥?已然不符眾議,豈足為憑?
今將涼藥已煎成,太后偏偏自要吞。倘有一些差失處,說不得,嚴刑立斬酈詞林。君王龍意深追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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