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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八月,方與眷屬登舟歸裡。十一月中才到滇南。弟兄商議,擇定臘目初二至初四與母治喪。同胞兄弟,外甥男女,都要接到家中。劉太郡只因奎壁上京,便帶了女兒同往,留下江媽,在府管家。當下母女到了顧家,齊在門前下轎。這劉郡主落轎之時,卻驚動了一個前生冤孽。劉夫人有個胞姐嫁在本地崔門,她丈夫崔樹敏做過湖廣兩任佈政,今已去世。所生二男一女,女兒已經出嫁,長子攀龍卻是歸班進士,早已生孫。次子攀鳳現作黌門秀才,將近一年喪偶。只為鄉場不利,故在家中。今因舅宅治喪,昆仲齊來顧府。
崔郎十九正芳年,喪偶之時未續絃。聞得母姨臨舅宅,未曾謁見暗偷觀。夫人緩步行前面,郡主輕移隨後邊。玄色披風垂繡帶,白羅素袖露春尖。宮裙慢步金蓮穩,寶鈿斜橫翠髻盤。面如雨後梨花瘦,眉似風飄柳葉尖。微轉星眸非有意,略開絳口似將言。不長不短風流態,多麗多姣雅淡仙。緩緩跟隨慈母走,那一派,輕盈意態可人憐。芳容引動崔攀鳳,不覺神魂飛上天。目送升階方轉眼,暗思量,劉家表妹好芳顏。千般嫋娜迷人目,一種風流出自然。如此佳人從未見,可稱絕世一嬋娟。隔窗既睹如花貌,一定前生也有緣。想我斷絃猶未續,倒不如,消停了卻這冤牽。劉家姨母如應允,便合多姣結好姻。慢慢且停三兩日,相求表妹女紅顏。不談秀士生心事,且說夫人入內緣。先在靈前參拜畢,方才都進內廳門。姑嫂姐妹都相見,劉郡主,萬福姨娘舅母前。斂袖深深行了禮,眾夫人,齊齊含笑急相攙。大家見畢皆歸坐,一道香茶到面前。崔老夫人觀郡主,十分喜愛面堆歡。笑攜袖內尖尖手,目視花容啟口言。
啊唷姑娘!我兩年不見,如此長成了。
甥女今年十六春,長成好個美千金。幽閒貞靜花枝樣,竟有些,相像宮中大女甥。顧氏夫人微笑說,母姨過獎這般雲。言還未盡堂簾響,步進崔家公子們。入內同參劉太郡,夫人答禮叫賢甥。顧家妯娌齊呼坐,昆仲齊齊略欠身。要見千金劉郡主,躬身相候立堂門。丫鬟奉命忙相請,劉郡主,躲在香房不肯行。太郡夫人心內惱,揭簾含怒叫釵裙。兩姨兄妹何防礙,有甚羞慚怕見人。快快出來行個禮,這時間,又非哪個要相親。多嬌不敢違慈命,粉面通紅向外行。低喚哥哥奴總禮,雙提羅袖福深深。弟兄兩個齊回答,見罷齊齊坐定身。攀鳳凝眸看錶妹,看了她,羞容無限欲消魂。暗思去世前妻貌,真正是,此位姣娥勝幾分。玉容當面情無限,怎得時間就做親。郡主微微抬鳳眼,芳心暗想自沉吟。大表兄,二旬之外年猶少,二表兄,尚只輕輕十九春。聞彼斷絃猶未娶,不知他,務求一見為何因?若然攀鳳生他意,卻使奴家怎守身。郡主低頭心暗慮,羞慚告退入房門。崔郎不覺神魂蕩,目視多姣暗動心。一見佳人歸內室,轉傷表妹太無情。當時外面開喪事,弔奠紛紛不用雲。前後匆忙三四日,季冬初五始清寧。崔生密告萱堂語,務欲相求表妹姻。這日大家都在座,崔家太太就開聲。眼望顧爺宏業道,妾身欲倩作冰人。攀鳳次男年十九,他不幸,青春喪偶未聯姻。今觀劉府賢甥女,德貌雙全可我心。妹妹若然心不棄,就煩兄弟作冰人。兩姨兄妹成婚配,真正是,親上加親分外親。崔府夫人言訖笑,儀堂連說可調停。回呼二姐如何意,我觀來,也算門當戶對婚。攀鳳外甥年十九,文章滿腹也青春。今秋雖未標名姓,他日多應作貴卿。雖說續絃如正娶,郎才女貌好婚姻。若然姐姐應承了,時值摽梅早就婚。太郡夫人聞此語,微微點首慢開言。賢姐姐呀,女兒婚配也應當,只是難為作主張。她父在京須寫信,其心情願好商量。回書一到行盤禮,決不推敲有別腸。崔府夫人還未答,顧儀堂,哈哈大笑道端詳。
啊呀姐姐!我久聞姐夫是聽你的,這如今,女兒婚姻何妨作主。
夫人見說笑微微,賢弟焉知就裡機。此女並非我自育,一差二錯有猜疑。父親作主她無怨,免得說,嫡母心腸是與非。若要求親須作禮,討回書,允和不允再為提。崔家太太連稱是,妹妹之言也不虛。書札就煩兄弟寫,快須討復莫遲疑。從今只等回書至,別處姻親不去提。宏業顧公連說是,兩姨姻眷在吾身。崔家太太心歡喜,密向孩兒道是非。攀鳳聞聽心大悅,喜孜孜,安排表妹作嬌妻。慢談秀士崔攀鳳,且把多姣郡主提。
卻說劉燕玉郡主,其時卻共表嫂弟妹們在舅母房中說笑。忽聽崔夫人說次子續絃,便坐到相近房門的椅上,暗暗偷聽。把那些求親的說話,從頭至尾聽了一個分明,不覺芳心驚戰。
楊柳雙眉翠色消,桃花兩頰絳痕嬌。芳心似刺情無限,玉筋將垂怨自高。暗叫一聲奴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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