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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已開拋在地,銅環不合已參差。丫鬟僕婦齊聲喊,亂紛紛,迴轉身來走似飛。
卻說這班人察看明白,一齊趕進上房,亂喊道:太夫人,了不得了!郡主與江媽找尋不見,後園門鐵鎖已開,兩個人俱無尋處。
夫人聞說怒衝衝,冷汗淋身坐不牢。倒在床中昏迷去,丫鬟僕婦喊聲高。悠悠一氣還魂轉,垂目悲呼恨不消。怒罵一聲淫賤女,何堪背母竟私逃。只說你,相依乳母無妨礙,卻誰知,月下星前早已交。少女怎能通外客,這分明,江婆引誘與勾挑。況兼進喜將園管,自是開關易處調。日往月來應已久,也不知,怎生怎樣喪清標。今因受了崔家聘,恐露姦情故此逃。國戚皇親名望重,誰知敗壞在今朝。
啊唷,無恥的賤人,你幹得好事啊!
崔家姨母已行盤,聘禮收存更改難。半夜工夫逃了去,迎婚之日怎回言。他如要索親兒婦,難道說,燕玉淫奔在外邊?這個醜名傳出去,叫你那,父親朝內怎為官?無羞無恥無知女,全不怕,敗壞家風辱祖先。崔府迎親來娶你,只好把,就中委曲竟明言。天花亂墜難遮醜,定要興詞告到官。只好真情從實訴,送回聘禮免牽連。冤家不是我親育,倒把這,重擔千斤要我擔。想到此間殊可恨,不如老命赴黃泉。夫人說到傷心處,氣塞咽喉兩淚漣。立刻叫傳江進喜,侍兒僕婦應聲連。夫人又叫飛煙進,喝罵奴才太好眠。兩個同逃全不曉,你還要,啼啼哭哭喊盈天。今宵就算無知覺,難道你,平日之間不了然?賤婢通同瞞昧我,此時假意故喧傳。終朝奉侍多詳細,快把真情向我言。侍女聽完心膽戰,連呼太太望容寬。千金向日原安穩,自從在,崔宅回來就改容。只共江媽在一處,終日裡,啼啼哭哭淚漣漣。晚間奴婢先安睡,尚共江媽兩敘談。不料夜中逃出去,重重門戶未曾關。只此是真無別事,飛煙等,敢將太太暗遮瞞。夫人見說稱奇事,為什麼,姨表之姻反不歡。只聞僕婦如飛報,說道是,進喜酣呼尚在眠。叫了百聲方始醒,這時間,哭娘呼母好悲酸。夫人正要開言罵,早聽得,進喜悲呼到裡邊。
啊唷太夫人呀,我的母親不見了哩!
昨宵好好在房中,今日如何沒影蹤?半夜工夫逃了去,叫小的,何方尋覓走西東。夫人聽了重重怒,手拍床沿罵得兇。你母江媽真大膽,她竟敢,勾挑郡主喪家風。不端之事難輕恕,你快去,追趕回來罪尚松。此刻五更天已亮,料她們,私逃不遠好追蹤,如其賣法私相放,小奴才,你的殘生一旦空。進喜聞聽佯痛哭,連聲應諾下庭中。
啊唷,狠心的親孃呀!叫我往哪裡尋你?
一邊啼哭一邊行,喚母呼娘出院門。顧氏夫人心氣惱,黎明即起著衣衿。少停進喜回來稟,帶哭連聲沒處尋。郡主母親多不見,這情由,又難相問路旁人。望求太太垂憐憫,此事無干進喜身。太郡聞言長嘆氣,賤人連罵兩三聲。堂堂侯府千金女,竟做花前月下人。低喝一聲江進喜,暫寬你罪要當心。才能僮僕心歡喜,叩首含悲假謝恩。退出房門稱造化,這番大難又離身。不談進喜門房事,且說夫人內室情。勉強梳妝更便服,來到那,晚雲軒內看分明。箱籠一切都還在,首飾釵環卻帶行。就命飛煙搬出去,其餘鎖在內房門。夫人方始歸房坐,只氣得,如醉如痴合二睛。
第十九回 依舅家雪貞迨吉
詩曰:無端謫官去天涯,千里迢迢寄舅家。
憐締博陵佳秀士,天天灼灼詠桃花。
啊唷我好恨啊!這兩年,不知何故,連遭了多少不如意的逆境。
兒子遭擒女又逃,自家性命難保牢。未知長女平安否,不知奎光運可高。伊等三長和兩短,吾家瓦解與冰消。尋思至此真堪慮,莫非是,劉氏聲名保不牢。太郡夫人心懊惱,一思一想怒沖霄。呼奴喚婢容顏變,拍案敲臺言語高。正在無方消惡氣,門公飛入報根苗。
卻說劉夫人正在愁悶,忽有門公報道:啟太夫人得知,今有福建延平府梅家姑太太到了,還有一位小姐同來的。乞太夫人定奪。劉太郡吃驚道:梅姑老爺現任黃堂,為什麼姑太太反來這裡?如此快請下車來,我就出來迎接。
夫人言畢出堂前,正正衣襟掠掠鬟,僕婦侍女忙簇擁,一齊迎到大廳前。梅家母女將車下,太郡臨階舉目觀。前走姑娘面原熟,後邊甥女卻初瞻。約略芳年才十五,嬌容嫩色貌如仙。卻同燕玉無高下,若論那,端重之容更在先。當下殷勤迎入內,兩夫人,一齊行禮在堂前。梅家太太方才見,斂袖回頭對女言:
女兒雪貞過來見了舅母。
美貌佳人正繡衣,深深下拜在華堂。輕開檀口稱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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