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第2/4 頁)
二歲,在本地萬緣庵出冢。當家師父法名善靈,我妹子是他的徒弟,就叫做梵如。師徒徒眾在內虔修,卻是冷落禪堂,倒也無人亂走。如若郡主決意私逃,還是這個去處為妙。
燕玉聞言喜又悲,媽媽何不早些雲。庵中房屋多餘否,只恐難容兩個人。可命你兒前去問,如其不可另調停。江媽聽說房間事,她就把左右眉頭顰一顰。低說須當差進喜,先著他,庵中密告母姨知。若然有處閒房住,就可私逃避俗塵。燕玉慌忙推乳母,江媽出外就相尋。
卻說這江媽之子,只因去年染病,故不相隨國舅進京。當聞得奎璧喪師被獲,想到日常優待,也痛哭了一場。江媽出外相尋,適遏奉夫人差遣,不在府中,乳母只得復入內室。等至黃昏時候,方喚進晚雲軒廂房商議。進喜著急道:母親,你該相勸郡主出嫁罷了,又幹這顛倒勾當。江媽苦得落下淚來,道:我的孩兒呀,何嘗不勸她?郡主只是要生要死地啼哭,教我也無法。
進喜聞言嘆數聲,算來難怪女千金。茅庵暫避還容易,且到明朝走一巡。庵主善靈如說可,我當竭力辦其情。江媽答應來回話,郡主香圍略放心。進喜次朝將欲去,夫人喚進內堂門。叮嚀伺候休他出,這如今,郡主成親有事情。進喜應聲方退下,自思難以到庵門。暗中密告江媽曉,只待行盤以後行。郡主芳心權忍耐,數日中,可憐坐臥不安寧。夫人略備行盤禮,十八之期早已臨。崔家府內來行聘,劉家回禮也豐盈。夫人收拾崔家物,即呼燕玉女千金。
咳,女兒,你沒福。若不是哥哥弄出事來,我少不得備一副嫁妝與你。這如今我自家還坐不安立不安的,哪有心情照應?只得把孟家妝奩分一半與你罷了。
燕玉聞言低了頭,不言不語淚痕流。夫人也覺心憐憫,看待之情比昔優。郡主自思遲不得,密催進喜問情由。江媽之子連聲諾,忙裡偷閒出府由。
卻說進喜秘密地走到萬緣庵中,先見了母姨,備述一切來意。只說昔年劉侯太郡曾以郡主許配皇甫公子,因督臺被陷,家屬分離,遂欲賴婚另配崔府。故此郡主要到庵中躲避幾日,斷不有累當家師太的。
梵如應允入禪堂,師父之前稟細詳。庵主善靈心暗想,此間卻也少閒房。但思郡主公侯女,若私逃,珠寶釵環必有藏。此刻不妨應允了,到後來,庵門清苦要她幫。老尼想罷歡容起,就叫賢徒去覆將。郡主要來容易事,我這裡,自然搬出一間房。但愁庵內多清苦,淡飯粗茶不足嘗。郡主若然圖可口,多攜盤費到庵堂。梵如應諾心歡喜,巴不得,姐妹同居敘敘腸。細將師言回覆後,江進喜,慌忙相謝轉身行。老尼即喚香公入,搬運東西收拾房。就是明心軒後院,一間小室向南方。內中打掃多幹淨,鋪一張,四腳藤心白板床。又喚小尼尋片紙,打漿已畢就糊窗。諸般整備都停當,專等千金到廟堂。按下萬緣庵內事,且談進喜覆其詳。
話說進喜回到劉府,就暗暗通知了母親。江媽十分歡喜,悄悄地囑道:進喜兒,這衖堂門是我管的,你到一更時候就進來伺候。把後槽的馬備一匹在花園門外,以待郡主到庵。只消你送至門前就回便了。
進喜回身向外行,暗嗟暗想暗擔驚。少華公子曾吾救,燕玉千金我又承。兩件事情俱做就,二人伉儷可能成。不談進喜權出外,且表扛媽向內行。燕玉耳邊言幾句,多姣郡主喜還驚。芙蓉慘淡芳心急,連叫媽媽打點行。三嫂低聲言正是,快拿首飾與花銀。待我在此先包好,你須當,太太尊前走一巡。郡主當時心慘切,開箱取匣不遲延。般般首飾俱交出,還有花銀百十金。只為平時常省用,今朝留得作防身。手擎畫扇心難捨,不肯離開袖內行。乳母叮嚀須在意,休叫失落母房中。不如貯在衣包內,又好藏來又放心。郡主回言離不得,只惟此扇要隨身。千金言訖忙移走,不用丫鬟自秉燈。到了夫人房內伴,孃兒同坐略談心。雖然不是親生母,也覺依依動別情。臉背銀燈偷拭淚,恨不得,跪辭老母好私行。夫人良久飲香茗,短嘆長吁不住聲。手內清茶留半碗,回頭遞與女千金。嬌容感佩分茶愛,暗暗傷心叫母親。幼女無知私訂約,今朝以致負深恩。奴雖此去全貞節,母必相疑有外心。氣惱交加誰解勸,定然身體欠安寧。這番斷絕孃兒意,何復分茶付女吞。郡主暗思心慘切,飲罷清茶淚偷淋。夫人少刻寬衣睡,倚枕思兒叫喚名。郡主床頭忙勸解,言詞婉轉意殷勤。夫人稍覺神思倦,便叫姑娘你且行。燕玉時間心已亂,繞幃數步別孃親。含悲忍淚三回首,就喚丫鬟閉了門。已見飛煙擎絳燭,下階一直就回身。
卻說劉燕玉一進自家院內,就接了燈,著飛煙往廚下烹茶,遂自己走進房內。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