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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好否?
奸臣兒女有何賢,遇了新緣棄舊緣。你意尚然思燕玉,她心早已負芝田。如今嫁了崔家子,你何苦,御賜婚姻不肯全。到得此時無指望,空生忿怒與羞慚。
咳!冤家不須生氣了!
劉家郡主嫁崔門,我處還當另覓親。孩兒失卻難重得,媳婦無時可續婚。有此親王門第在,何愁室內少夫人。從今丟起劉家事,好好提親別處門。尹氏王妃嗔又笑,亭山點首嘆連聲。
咳!罷了,劉郡主既已重婚,我兒亦當另娶了。
東平千歲氣難降,背手無言踱畫堂。敘話片時辭出外,穿廊曲折入書房。家人伺侯更衣畢,倒坐閒眠小榻床。垂眼呆思心慘切,挺冠悲嘆意空傷。忽然怒擲香羅帕,一跌雙靴壯氣昂。
咳,強顏賤人,誰要你的香羅?
不能為我守清貞,何用香羅掛在腰。今日一拋永不拾,少華燕玉了無交。王爺言訖長吁氣,倚榻無言怒未消。卻值家僮來侍候,急忙忙,上前飛手拾鮫綃。
啊呀,羅帕兒遺失了,請王爺過目。
忠孝王爺奪過來,又將羅帕擲塵埃。敲臥榻,罵奴才,何必忙忙拾過來?服侍家人齊退後,眼觀羅帕暗疑猜。
啊呀,奇哉!
平日相看似寶珍,一時遺失便搜尋。有人拾去歸還來,就作歡欣賞給銀。今日如何全不喜,反將羅帕擲埃塵。於時忠孝王爺起,轉展多時嘆一聲。
啊,我本英雄男子,何須計較那世俗裙釵呀!
王爺言訖放眉頭,也不嗔來也不羞。忽報平江侯爵到,忙忙接入不遲留。一進書房行禮畢,榻床對語坐談留。東平千歲微含笑,靴踏香羅道事由。
咳!賢兄呀,你可知此事麼?
貽帕之人已屬崔,從今後,香羅與我不相隨。平江侯主驚疑問,忠孝王爺訴一回。友鶴大驚稱可怪,到底是,女流志願異鬚眉。香羅一棄無干涉,也莫嗔來也莫悲。忠孝王爺言正是,賢兄見教謹依從。友鶴兄呀,小弟從來秉性剛,姻緣之事當尋常。今雖十八豪華日,坐臥全無風月腸。劉氏重婚何足惜,無非是,三年之後納偏房。此生歡樂皆丟去,惟指望,留個兒孫伴父娘。千歲言完長嘆息,熊君聽說也淒涼。
咳!賢弟呀!
你若如此過光陰,辜負風流富貴身。十八封王名已重,三年守義念何深。這其間,黃金作屋方宜稱,這其間,白玉為人始配成。你何苦,蕭齋獨宿淒涼夜,你何苦,冷枕偏聽寂寞更。賢弟此心毋太執,須知莫負在青春。王爺見說微微笑,兄長如何也勸人?要我不全三年義,勸君早就百年姻。奇英女伯君王賜,何故遲遲直到今?熊君聞言眉乍皺,答聲此事慢調停。新居未就心無定,行聘完婚待落成。我已寄書家內去,明年乞假就辭君。好同新婦奇英伯,相送亡妻入土墳。忠孝王爺言有理,新居正好住新人。於時兄弟談心處,華亭伯,拜客回衙也敘情。即命廚房排小酌,相留嬌客飲杯巡。奇英女伯多伶俐,端正高堂派眾人。發下帳來先治菜,分將燭去好張燈。排果碟,取金樽,頃刻之間小宴成。僮僕紛紛忙伺侯,至親幾個飲杯巡。
卻說華亭伯留住東床,與武憲王父子及勇彪等,一同小飲。忠孝王飲到七分醉意,忽然金盃一側,溼了身上紅袍,那些家丁就把方才擲下的香羅遞與忠孝王。
忠孝王爺醉意濃,頓忘拋下這情宗。拭乾酒漬藏腰內,那時候,笑笑談談少怒容。宴罷茶完齊立起,王爺帶醉送盟兄。回身定省雙親後,仍舊去,獨宿淒涼書館中。睡夢醒來衣才解,床前伺候有家僮。寬袍又見香羅帕,暗暗驚奇問就中。
啊,家人們,可是你等拾來的麼?
家人害怕只推無,千歲私猜為若何?我已絕情劉氏女,怎生復有這香羅?莫非原有姻緣分,鬼使神差付與吾?
也罷,不妨將此帕存留,以看後來的動靜。
想她夜會小春庭,語烈言剛立過盟。難道等閒心一變,就從親命嫁崔君。雲南萬里無訊息,或者重婚有替身?似這等,指鹿為駒皆世有,似這等,移花接木亦常情。況存進喜江三嫂,豈不念,合意同心作處分。已棄香羅重又得,看來破鏡可完成。王爺當下微思念,復把香羅帶在身。仔細一思真不妙,被人看見笑痴心。無如放在巾箱內,以待他時看怎生。當下王爺收拾好,寬袍安歇入羅衾。誰知一轉多情念,就覺牽連不放心。恨只恨,雲南遠隔無音信,愁只愁,燕玉全身受苦辛。反覆不眠三四次,漸漸地,不呼賤婢喚芳卿。連宵不寐清晨起,日日沉思轉欠寧。次日明堂親探望,但將珍重囑門生。王爺因受恩師命,遂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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