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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大門南老臣的府邸挖到彈正苑的時候,長筱的人馬和甲州的人馬撞了個正著。
“啊,土中有人!”一個挖洞的甲州兵被嚇破了膽,大呼大叫。這時,五六支火槍已經被安放在突破口,又不費吹灰之力粉碎了敵人的企圖。
次日清晨,又有一隊人馬發起進攻。這次是西北的一條右衛門太夫信龍。他在距離正門較近的地方修築了箭樓,試圖向城內放箭。這一回九八郎沒有笑,他命人用五十支槍的火藥做了一個像大炮一樣的大筒子。只見屹立在晨暉中的敵方箭樓連一支箭也沒來得及放,眨眼間就被大炮筒炸到了九霄雲外。
但是,畢竟是五百人對一萬五千人的戰役。從四個方向來攻的嘗試都失敗後,武田軍終於發起了總攻。他們悟到,急攻只會損失更多人馬,於是一致同意進攻對方的糧倉。他們用柵欄把城包圍起來,在河上拉了好幾層繩子,在繩子上繫上鈴鐺。包圍圈形成以後,再次發起了慘烈的糧草爭奪戰。
五月十四日,九八郎不得不捨棄糧倉所在地瓢苑,撤回了大營。當夜,他眼看著落入敵人手裡的糧草燃起熊熊大火,沉默不語。當然,武田方面為這座小城耗費了如此多的時間,也非常惱火。
毋庸置疑,糧倉所在地瓢苑被佔,對長筱來說,是一個沉重的打擊。運到本城來的糧草已經堅持不了四天了。九八郎看著糧草被燒盡,然後來到箭倉,走到聚集在本城的眾將面前,讓人搬來床幾,對侍衛命令道:“多點一些燈。”空蕩蕩的大堂裡只有兩三支燭臺,大家死一般地沉默。長此以往,不如痛痛快快地戰死。有人已經堅持不住了。
近一段時間,就連十分了解九八郎之心、平時裝得若無其事的龜姬也紮上了頭巾,挎著長刀,緊張地跟隨丈夫左右。添了幾盞燈後,大堂裡亮了起來,大家的表情清晰可見。九八郎笑道:“糧倉被敵人佔去了。”
語氣就像被搶走玩偶的孩子一樣。松平親俊哈哈大笑:“差不多三天後……就得吃泥土了,希望大家作好思想準備。或許是五天吧。”
“不到五天了。”伊昌道,“織田大人還沒有發出援兵嗎?”
九八郎裝出一副沒有聽到的樣子,他尋找著奧平次左衛門勝吉。“次左衛門,你出城到主公那裡去一趟。”
“去做什麼?”
“請派援軍已經來不及了,你就說再過四五天,長筱就要破城了。”
“恕在下不能從命。”
“你說什麼?你是覺得不長翅膀就出不了城嗎?你可以從城東北的後門潛水過去。雖說敵人在河面上拉了繩子,還拴了鈴鐺,不能渡河,但你可以像河童那樣潛過去。你不是游泳能手嗎?”
“這個,在下難以從命。”
“怎麼回事?”
“我是說,請恕我難以從命。”
“嗯?你是忘記了自己的實力,還是讓敵人嚇破膽了?”
次左衛門像孩子一樣地搖搖頭:“大人想到哪裡去了。正是因為我不怕敵人,才拒絕從命。不到五天,城池就要破了,您和其他官兵就要戰死疆場,而我一個人卻身在城外,豈不被人笑話。人們會說,看,快看呀,那位就是天正三年長筱之戰的時候,眼看城池陷落,他卻獨自一人逃命的怕死鬼。”
大堂上的氣氛一時十分緊張,大家不知九八郎會如何應對這個問題。次左衛門的一席話,乍一聽似豪言壯語,卻使大家十分洩氣。
“哼,是嗎?”九八郎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環視了一下大家,“鳥居強右衛門何在?”也沒有事先打個招呼,他就徑直喊了另一個人。
靠近拉門的一個黑暗角落裡傳出聲音:“末將在此。”
隨著粗聲大氣的回答,燭臺旁邊現出一個五短身材的肥胖男子。
“強右衛門,你去!”
“遵命。可是,不知大人派我去哪裡?”
大家鬨堂大笑。這個人剛才一定在黑暗的角落裡打盹兒了。
“去哪裡?你剛才沒有聽到我講話嗎?”
“是,好像聽到了,又好像沒聽到……”
“好!妙極了。既然在這樣的氣氛下你都能睡得著,那麼,就是你了。
今晚從東北的後門渡河過去。“
“遵命。”
“河面已經拉了網,所以,你要潛水而過。”
“是。可是,去哪裡……”
“混賬,只有潛水才能到達對岸,到了對岸後再走陸路。”
這時,強右衛門才開始醒悟:“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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