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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志錯亂,已經瘋了。”聽到這樣的話,家康心裡想,只要能保全她的性命就不錯了。
二十六日,家康派使者去岡崎。“把築山護送回濱松,築山是重要人犯,路上容不得半點馬虎,岡崎那邊要特別安排野中五郎重政、岡本平左衛門時仲、石川太郎左衛門義房等人護衛。”這次派去的使者仍然是小慄大六。大六走後,家康突然覺得頭暈眼花,渾身發冷。
時光飛逝,轉眼已進入了深秋。天氣明顯轉涼,早晚的空氣冷得厲害。
大概是感冒了,家康躺在床上,只覺得全身痠痛,像散了架似的。看來是疲勞過度啊……曾經不知疾病為何物的家康,也由於此事而有些支撐不住了。
西鄉局阿愛寸步不離地在枕邊侍奉。家康一睡著,就不時大聲說夢話。“三郎,快過來,跟在我後邊。”一會兒又迷迷糊糊地說道:“都是我不好……沒有把你放在我的身邊,都是我的過錯……爺爺,奶奶,原諒我吧。”他一邊說著夢話,一邊嗚嗚地哭泣。
他夢中都流了那麼多的眼淚,西鄉局在一邊默默地給他擦拭淚水。
第十三章 殺築山
秋天,黃昏時分的空氣十分乾燥。山下的茜草已經泛出紫色,飛到落霜紅枝上啄食果子的小鳥的鳴聲也已經遠去。夜色透過竹柵欄落了下來,空氣中瀰漫著木犀的香氣。
築山夫人來到宅院的前門廊,站在那裡,仰望著天空。她已不像往日那樣濃妝豔抹,眼睛裡,平時令侍女們深為恐懼的怒氣似乎也沒有了,冷冷清清,死氣沉沉,使人聯想起冬日的湖水來。
“夫人,起風了。”去年剛剛來的侍女阿蓑在旁邊提醒夫人,可是,這句話卻似乎沒有進入她的耳朵。
“烏鴉回巢了……大雁也要飛走過冬了。”
“夫人,小心著涼,一旦著涼就不好了。”侍女第二次提醒,夫人拉了拉衣領,仍然不想進屋。
“阿蓑。”
“在。”
“從那以後,就沒有三郎的訊息了吧。”
“是。下人們說轉移到二俁城以後,到現在還沒有訊息……”
“哦?這裡的下人一看見我,就躲得遠遠的,好像很討厭我。你有沒有聽到他們在說我什麼?”
“這……什麼也沒有說。”侍女慌忙背過臉去。怎麼會沒有聽說呢?為救信康的性命,德姬苦苦哀求家康允許她去安土之事傳開後,家中人的所有怨恨都集中到了夫人一人身上。
“害了威風凜凜的少主的,就是夫人。”
“不知她心裡在想什麼,居然和甲州私通!”
“心中沒有算計,聽信了減敬的花言巧語,都是色述心竅的報應!”
“貪戀男色,害死親生骨肉,這才是惡妻、惡母。”
人們不僅背地裡竊竊私語,甚至當著阿蓑的面都肆無忌憚。
“害人又害己,害人又害己!”
下級武士也喋喋不休地問個不停。這些跡象表明,有好多人都認為,夫人若是為信康辯解一下,說私通勝賴等事都是她一人的主意,或許信康還有救。
“啟稟夫人。”
現在夫人身邊只有二名侍女,叫阿梓的侍女在夫人和阿蓑的身後喊道:“野中重政大人、岡本平左衛門大人和石川太郎左衛門大人來了。”
“哦,我早就等著他們了。”夫人這才把目光從天空收回,“馬上請他們過來。”她走回室內,坐在上座,依然是一臉冷峻,“阿蓑,馬上就要天黑了,掌燈吧。”
不一會兒,三人來了,重政在前,二人在後。“今年秋天好像比往年要早啊。”野中重政說著,抬頭看了夫人一眼,“今天我們作為主公的使者,當坐正座,當然也有一些私事,坐下座也罷。”築山夫人沒有馬上作答。阿蓑拿來燭臺,屋裡一下子亮了起來。
“你們辛苦了。我乃家康的正室,所以,用不著換座位。”
三人不禁面面相覷:這女人根本不會老老實實聽話!三人是作好了充分的準備才來的,連要採取什麼樣的態度都想好了。
“家康怎麼說?”
“稟告夫人,主公說,在濱松為夫人準備的居所已建好,請您搬過去。”
“是去濱松啊。”眼前的夫人安靜、祥和、大方、舉止優雅,和他們事先想象的完全不同,“看來大人上了年紀,也需要年長一些的人侍侯。那麼,是怎麼安排的?什麼時候動身?”
“主公命我們三人擔任路上的警衛,二十七日拂曉出發,二十九日中午抵達濱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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