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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茶道師千宗易常被招進京城舉行茶會,也聽過不少家康的家事、三河武士的風骨等傳聞。
“那麼勇武的客人啊。”
“是啊,就連右府大人都非常羨慕呢。右府大人曾說,德川大人擁有不少好家臣。”
“是嗎?既然連右府大人都羨慕,定是十分了得的勇士。”
其中一位長老滿嘴奉承,也並非全是諷刺。在這座城市裡,信長乃“天下第一殘暴之人”已是一個共識。
近一百二十年來,在戰亂不斷的日本,堺港沒有屈服於任何人的武力,從南北朝到足利時代,一直和大明以及西洋地區的船舶進行著自由貿易,作為一個異常的太平之地,積累了巨大的財富。信長第一個征服了堺港,威嚇堺港市民,讓堺港成了自己的領地。
“可是,既然是連右府大人都另眼相看的人物,定是位清秀的雅士。如此一來,那可得好好款待,把他當作貴客。”
不知何人正這樣說著,宗久噓一聲制止了大家。只見從印著三葉葵圖案、載重為三十石的官船上,家康在友閒和長谷川秀一的引導下,已經帶領著鳥居松丸和井伊萬千代走上了官道。
迎接的人不禁嘆了口氣,面面相覷。貴賓家康衣著樸素,比出來迎接的富人寒磣多了。這可稱不上是什麼貴客……恐這就是家康留給這個自由之港的人們的第一印象。
這時,出現了三個姑娘,她們手持豔麗的鮮花,擠到土氣的家康面前。
這是在友閒的指示下專門挑選的三個姑娘。家康一見,吃了一驚,連忙站住。與此同時,在家康和姑娘們之間擠進一人來。
“不得無禮!”只見此人怒目圓睜,對著姑娘們大喝一聲。正是一直護衛家康的本多平八郎忠勝。
從無休止的戰亂中倖存下來的武士,和不知戰爭為何物、一直生活在和平中的姑娘們不期而遇。今井宗久慌了,正要上前解釋,其中一個姑娘呵呵笑了。
“不要靠近大人,你這無禮的女子!”
“可是,我不靠近,怎麼獻花呢?”
“不需要花。如果你真的想獻花,由我來轉交,不許胡來!”
宗久還想說什麼,可是被友閒攔住了。這次從全城選出、負責接待的三個姑娘都是富家千金,也都是才藝出眾的女子。因此,友閒帶著放心的微笑靜觀事態發展,他覺得不會出錯。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友閒原本把家康的寓所安排到這個自由之港的妙國寺,並讓人用蘇鐵、白檀等裝修成了南洋風格。不料,這一開始就遭到了家康侍衛的反對,其理由無非擔心警衛薄弱,因此,寓所不得不更換為兼為奉行別館的友閒自家的宅院,這也在某種程度上使友閒成了惡作劇的源頭。
遭到本多平八郎訓斥的姑娘又咯咯地笑了:“德川大人不喜歡鮮花嗎?”
“我說的不是喜歡和討厭,我的意思是:陌生人不能靠近主公。”
“你說我們是陌生人……我們出來迎接,定是初次見面啊。若是這樣,我把我們三人的名字告訴你吧。我是納屋蕉庵的女兒;叫木實,這一位是千宗易的女兒阿吟,對面那個是小西壽德的千金……”
此時,家康對平八郎道:“忠勝,把花收下,快點過去。”
“是。”平八郎迅速地回答,“那麼,我先把花收下,稍候再轉交給主公。你把花交給我。”
本來是一瞬間的事情,可是這麼一弄,搞得氣氛很沉重,人們哭笑不得。這也難怪。其實別說近畿、中國一帶了,就連四國、九州的諸位大名也常常到堺港來買東西,卻從未這麼嚴陣以待。
這裡沒有大名和市民之分。如果想去逛街,只帶兩三個人,即可輕鬆而隨意地東遊西逛,當然,富商們則透過茶道、遊藝等廣交朋友,對於瞭解各地資訊和獲取知識饒是方便。
可是這次,看上去土裡土氣的三國之守一行,卻拒絕了當地市民的滿腔熱情,把獻花的好心看成了歹意,竟刀槍林立,戒備森嚴,幾乎沒讓一個市民接近,就進了松井友閒的公館。
市民們帶著滿臉的失望和輕蔑,目送他們離去。家康則鬆了一口氣,一進寓所就嘀咕起來:“平八,你發現沒有,一些可疑之人終於跟蹤到堺港來了,到底是些什麼人?”
本多平八郎馬上意識到警戒還不夠嚴密,不禁大吃一驚。“有人在跟蹤?”
“啊,算了……”家康也沒有再說,就穿過長廊,跟在了友閒後面。
友閒的府邸裡面,早就有本願寺光佐的使者八木駿河守送來大量禮品,共五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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