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嗦了,我和我家主公心心相通。三河武士既出口,就決不會改口。要殺要剮請便。老子要是怕死,能忍耐六年嗎?”
“好,給我斬了!”名倉的自尊心好像深受傷害,“哼!我可不會白白地就讓你這麼死了。在殺你之前,我倒要看看口吐狂言的三河武士,忍耐力到底有多強。喂,把他的衣服撕開。”
“是。”隨從答應一聲,刀刃朝外,把刀伸到源三郎的衣服底下。哧的一聲,衣服被割為兩半,滑落到地,源三郎那髒得像朽木一樣的肌膚裸露出來。
“冷嗎?給他背上倒些熱燭油,讓他暖和暖和。”
“是。”另一個隨從把燭臺歪倒,往源三郎的頭上倒熾熱的燭油。蠟油滴滴答答地從他頭上滴到背上,立刻凝固了。源三郎依然微睜著雙眼,定定地望著天空,連一個哆嗦都不打。大概是他的肉體已經乾枯,或早就失去了知覺。
“好,再問他一遍。”'
名倉話音一落,隨從就把明晃晃的刀尖放在源三郎的脖子底下,逼他抬起頭來。“怎麼樣?是乖乖地去出使呢,還是就這樣送命?”
“不用再重複了,我已說得一清二楚了。”
“好!燒他的手!”
“是。”侍衛又把源三郎放在膝蓋上的手用刀尖挑起來。源三郎毫不反抗,用木然的眼神,呆呆地看著手掌。源太郎屏息凝神,驚訝地看著犯人把髒兮兮的手掌伸向燭臺。
源三郎左手的小指和無名指的指甲吱吱地燃燒,發出一陣陣令人噁心的氣味。但是,他嘴巴微張,似乎沒有一點咬牙切齒、忍受疼痛的樣子。
“給我接著燒!”
“是。”這次比前一次更殘酷,一直燒到了指尖。
“接著燒!”
“是。”
不大工夫,源三郎整個左手已經被燒壞,又將其右手移向了火焰。如果此時他抓住一把刀子,手指一定會吧嗒吧嗒掉下來。
“這個嘴硬的傢伙!”右手也已被燒壞,而源三郎依然嘴巴緊閉。名倉源太郎驚訝得瞠目結舌,“這廝不知冷熱了,看來已不能指望,他已形同死人了。”
源太郎一腳踢開牢門,逃了出去。如果再這麼拷問下去,恐怕連他都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感到恐怖,怕真的一時衝動,殺死對方。從這層意義上說,大河內源三郎似乎成了一個不可殺死的俘虜。
幾個隨從也跟著名倉離去,作藏這才戰戰兢兢地湊到燈前。“也不知說您什麼好,您也的確太剛強了。”
“呵……”燈光下,源三郎這時才弓著背伏在地下,非笑非哭。從手掌燒到手指尖,怎能不疼?可是,這種痛苦似乎成了源三郎唯一的生存價值,成了他生命持續的唯一良藥。若沒有怨恨,也沒有戰鬥的物件,這種牢獄生活恐早就把他的肉體摧垮了。
“哦……原來是佛在拷問大明神啊。”他一邊說著一邊搖晃著上半身。自己決不會失敗!手上被燒壞的地方,似乎有生命之蟲動了起來,熱乎乎的,暖遍了全身,一會兒,一種暢快的睡意襲遍整個身體。源三郎沒有吃作藏送來的飯菜,不久,他鼾聲如雷,勻勻地睡著了。
作藏慌忙走上前去,脫下衣服蓋在源三郎的身上,不知為何,他雙手合十祈禱起來:“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
只有狂風怒吼著,無情地從唯一的通氣口吹進來。
翌日,源三郎又生出希望。他絲毫沒有出使之願,但敵人又像是催促他。家康曾說過一句話:一定會來搭救他!這在他生命的最後時刻,已經是最大的滿足了。因此,他已不在意能否活著見到家康,而願向敵人再次展示自己生命的堅毅。
名倉源太郎若到牢房來求他,說明勝敗之勢已經分明,敵人除了讓他出使之外,已經無法避免全軍覆滅了。一定還會再來求我的,卻不知這次又會是誰呢——源三郎在這裡和敵軍將領一一展開最後的決戰,他感到無比幸福,原來戰爭不僅屬於戰場……
鑄造起鐵石般的意志,決不屈服於敵人的威逼利誘。這種勝利的自豪,使他越戰越有信心,越戰越有成就感。這決不是空洞的說教,而是大河內源三郎用堅強的意志留下的生命痕跡。他要超越人的一切弱點,使自己的意志如水晶一樣,永遠閃閃發光。
不久,岡部帶刀又來到了源三郎的牢裡。帶刀讓手下做了豐盛的酒飯送了進來,還頻頻誇獎源三郎的武士精神令人敬佩。
“不要說得那麼動聽。你看我是那種吃你的酒菜,聽你的褒獎,然後就出賣意志的人嗎?”源三郎冷笑著把端上來的酒菜扔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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