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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我們快走吧,不然就追不上寨主他們了。把這個小孩也帶上,估計山寨裡還有點用處。”
黑衣人催動座下獸騎,奔出村外。
林軒來不及再進村,轉身跟在黑衣人身後追去。然而對方獸騎腳力實在太快,轉眼之間就已不見蹤影。
“徐鹿!徐鹿!”林軒喊了幾下,林間小道上,除了風聲,卻再也無人回應。
一整個白天,林軒都在四處奔走,尋找黑衣人和徐鹿的蹤跡,直到夜幕降臨,才兩手空空而返。
那些人來自哪裡?他們為何要洗劫這個村子?林軒找不到絲毫頭緒。
夜色漸黑,林軒拖著疲乏的身子回到杏花村口。月光如水,冷冷地傾灑在大地上,把一具一具的屍體照得分外清晰。白日裡還在高聲笑談的村民,此刻卻已全部無聲無息,以各種各樣的怪異姿勢躺在地上。濃烈的血腥氣參雜在淡淡的花香中,四處擴散,那股氣息,讓林軒幾欲作嘔。第一時間更新
村口的“杏花村”石碑已經斷為三截,凌亂地散在地上,碎石上方落滿了花瓣。而其中的半截石碑下,卻是壓了個死人。林軒藉著月光看清了死者的臉,他正是酒肆的主人徐姓老者。徐老口溢血沫,雙目怒睜,顯然死的極為痛苦。
而那張熟悉的臉,曾與林軒對桌而坐,飲酒談心。這樣善良的一個老者,竟會以這種方式走完了一生。
林軒嘆了口氣,彎腰搬開石碑,把徐老拖出來,白色花瓣簌簌地從石塊上滑落下去。
驀然地,林軒看到有個發亮的東西閃了一下,仔細看時,才發現石碑的斷層中央竟嵌入了一枚花瓣。
花瓣竟能插進石碑中?林軒大感不可思議,趕緊用手將之拔下。他才發現,這枚花瓣並不是真正的花,卻也不知是何種材料製成,渾身上下光潔如玉,堅硬如鐵,入手之際,還有一種清涼的觸感。若非是月光的反射,如果把它放在眾多花瓣之中,林軒是絕對無法分辨出來的。
這枚寶玉般的花瓣,難道就是他們尋找的東西嗎?林軒把它對準月光,仔細打量起來。在月光直射之下,花瓣竟漸漸變的透明,隨之散發出了一股奇異的花香。林軒用鼻子一嗅,感覺腦袋裡一陣清明,疲乏之感去了大半。第一時間更新 ;林軒還看到,有幾道金色的波紋,正在透明的花瓣中來回遊走,形如活物。
林軒知道此物不凡,暫時將之收起。他又在村子裡四處走動了一遍,看看有沒有幸存下來的活人。然而不久之後,林軒確認,村裡已再沒有了一個活物。除了被帶走的徐鹿外,無論男女老少,雞犬牲口,全被殺的一乾二淨。
林軒回到殘破的酒肆邊,一陣翻動,從中找出了幾瓶完好的酒和一隻酒杯,還有一些零碎的食物。只是身處屍堆之側,林軒卻怎麼都提不起胃口來吃東西,只好拿起了酒瓶,滿斟一杯。
“徐老丈,這第一杯酒,是敬給你的,這段日子多謝你的關照。第一時間更新 ;至於徐鹿,他應該還沒死,若有機會的話,我會幫你把他找回來的。”林軒將酒杯舉過頭頂又放下,傾倒於地面。
“諸位鄉親,這第二杯酒,是我敬給你們的。雖然我不能保證,必定會為大家討個公道,但一定也要把真相給找出來。”林軒說著,眼角滑下淚來,他把杯中的酒灑向大地。
說完了這一切,林軒將酒杯放下,又提起酒瓶來猛地灌入口中。酒入愁腸,卻是愁上加愁,胸口的熾熱感也越來越盛。林軒心頭彷彿有無盡的憤懣亟待釋放,他仰天一聲大吼,月色之下,頓時樹影搖擺,鴉鵲驚飛。
斷壁殘垣之間,隱隱傳來嗚咽之聲,陰風慘淡,如泣如訴。第一時間更新 ;林軒沒有看到的是,在牆角晦暗處,有幾道飄搖的影子,一陣來回徘徊後,開始幽幽散去,似乎放下了心中難捨的掛念。
幾瓶酒下肚,林軒醉倒在了地上,沉沉睡去。夢中,他見到自己行走於屍山血海,無數妖魔鬼怪咆哮著向他撲來。夢中,林軒四處奔逃,卻又陷入重圍,無數惡鬼一擁而上,欲分而食之。危急之際,林軒卻又感到腳下一輕,整個人竟騰空而起……
第二日清晨,林軒被刺鼻的血腥味和屍臭味燻醒過來。時值仲春,正逢天氣轉熱,蚊蠅初生之際,屍體最是不能久放。再經夜晚露水一浸泡,屍體大多已泛白。
林軒站在酒肆門口,看著這個村落。林子裡的杏花已快落盡,滿地純白的花瓣,和黑裡透紅的血跡,相互混雜在一起,宛如一場悽美華麗的葬禮,而送葬人,卻只有林軒一個。
林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