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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雲霄這才有機會好好看清了這屍的摸樣,面上無肉,估計已經風化成了一層幹皮了,雙眼無球,只是兩個黑糝糝的眼洞,也沒有鼻肉,只剩了一個隆起的三角小孔,整個面容看起來極是猙獰恐怖。它張著嘴對凌雲霄咆哮著,那滿嘴的尖牙和那兩隻長長的獠牙更是看得凌雲霄不寒而慄,情不自禁用手摸了摸頸部,忖道:“若是給它在這裡咬上一口,那還真乖乖不得了。”凌雲霄想想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一會到了寅時這屍急於脫身說不定真能爆發出什麼驚人之舉,還是想法子趕快脫身才行。所幸只是雙腳陷於淤泥裡,想想脫身也不至於很難。當下不敢用力,只是慢慢的一步一劃撥拉著水朝岸邊行去,那屍聞到這邊的動靜,又想來追,一用力,又陷了下去一點,這下連嘴都浸沒到水中了。
凌雲霄花了半炷香的時間才好不容易爬到了岸邊,只覺得氣力都用盡了,半躺著身子對水潭裡罵道:“你個老怪物,都死在棺材裡幾百年了還爬出來,害得小爺我跟著你一起受累,又是撞柱子又是被水泡,奶奶個熊的。”那屍妖不停在水中咆哮連天,使力也想跟著躍來,水聲嘩嘩,它竟然靠著蠻力,也向前躍出了半尺左右。凌雲霄暗暗心驚,瞧它陣勢,只怕真的能脫出水來。大著膽子待在水邊觀察,只見那屍也就向前躍出半尺而已,又被水底泥漿所困,他暗暗估算時辰,想來就算過了寅時,它也未必能跳出水潭來,心中稍稍大定。
休息得夠了,便起身跌跌撞撞朝岑宅行去。到了岑宅,叫了門,看門的一瞧是他便忙忙把他迎了進去。岑家主僕見他才出去還沒一夥功夫又折返了回來,而且還是這般摸樣,一身的泥水溼淋淋的,自是驚訝萬分。凌雲霄也不敢告於實情,只是說喝多了掉水潭裡了,黑燈瞎火的也回不去了,所以又返了回來。聽他這麼一解釋,岑竟乾哈哈大笑,酒後諸態這般事情倒是常見得很,倒也不疑有他。當下便趕忙叫人尋了套乾淨的衣服讓他換上,又安排了住處讓他住下。
凌雲霄待岑家眾人都睡下後,又等遠處雞鳴了三遍,方悄悄起身,在岑家院子裡尋找起他那把桃木劍來,只待尋到木劍就返回到那水潭裡滅了那屍。只是諾大個莊園,加之四周黑沉沉的,要尋把木劍談何容易,尋了多時終究還是尋它不著,也只有悻悻的回到房中,待天亮時再做計較,只是一想到尚在水潭中的那屍,又如何睡得著。待雞鳴到五更天,天時濛濛初亮,便再也等不急了,忙忙穿戴齊全了也不和岑家告別,出了岑宅徑直朝那水潭急急奔去。
到了水潭邊,放眼瞧去,水面空空,哪還有那屍的影子。凌雲霄暗道:“莫不是昨夜雞鳴之時,它急於掙扎,給沉到淤泥中去了?”便就近從樹上折下一段長枝,沿著水潭四處朝水裡撈尋著,只覺得觸手之處皆是軟稀稀的爛泥,哪觸到什麼硬物之類的物事。撈尋了許久,終一無所獲,凌雲霄不禁奇道:“看樣子這屍已是脫困而去了,只是它又尋得什麼方法出得這水潭的?當真奇怪的緊。”思量了良久,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正疑惑間,突想起昨日只顧得和人喝酒取樂,昨夜又讓那屍妖一嚇,早把師父回來的事忘得乾乾淨淨,當下暗道一聲:“糟糕!”急急忙忙尋路趕回家去,只盼見了師父把此事一說,諒來師父也不會責怪以他。
行到西街離他那住所尚有百米距離時,只見院門大開,一個身材魁梧滿臉絡腮鬍子的高大漢子正拿著掃帚出了門來。凌雲霄一見大喜之下,趕忙上前幾步,遠遠得對那漢子急急搖手,那漢子抬頭正見了,正待說話,凌雲霄忙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招手叫他過來。那漢子滿面疑惑行將過來,凌雲霄一把拉住他把他拖到一屋角處,悄聲問道:“大師兄,師父他老人家在屋裡麼?”
原來這漢子正是凌雲霄的大師兄陽有儀,聽到凌雲霄這麼一問,陽有儀道:“幹什麼神神秘秘的?又惹事了?師父他老人家和無極還有點事要處理,尚未回來,只是不放心你一人在家又要惹出什麼亂子來,所以師父就叫我先行回來瞧著你。”言罷突又問道:“昨夜你上哪去了,整日整夜都不見影,又跑哪瘋去了?真的惹事了?”
凌雲霄聽師父沒回來,噓的鬆了口氣,又瞧了瞧四周,低聲對陽有儀道:“大師兄,我和你說件事,走,屋裡說去。”
陽有儀剛聽完凌雲霄說的事,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指著凌雲霄氣道:“你瞧瞧你,師父才出去幾日,你就給捅出那麼大的簍子來,就你這道行?還想捉屍降妖?出事了不是?現在這屍不知藏到哪了,若是夜裡出來害人,你可是大罪一件難逃其咎。”
凌雲霄苦著臉嘆道:“我初時也只是以為是人為的惡作劇,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