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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這般境況?若南坡鎮也是如此,我那師弟又是如何了?”
老劉頭取出些菸絲,放入筒中菸嘴處,正待點上火,一股惡臭撲鼻而來,令他幾欲作嘔,原來方才他以煙筒為刃擊打那些屍物,筒身之上沾滿了腐肉汙血,臭不可聞之極。老劉頭唉的嘆了聲氣,瞧了那煙筒半響,道:“你跟隨了我大半輩子,我視你若子,只是如今你粘上這些齷齪之物,老漢是留你不得了。”面上有些苦楚,將煙筒用力朝樓下拋去,噗的撞上一屍的腦門處,腦門迸裂,腦漿腐肉四散飛濺開來。煙筒去勢不減,穿過那屍腦首又釘入到另一屍胸上,大半部分筒體直沒入那屍身中,兩屍搖搖晃晃一陣,終撲地便倒,可見老劉頭這一擲之力甚是奇大。
陽有儀面色憂慮道:“前輩,你說若是南坡鎮也是這般光景,你我兩人該當如何?”
老劉頭沒了煙筒,煙癮甚大,拿出一把菸絲放入嘴中細細嚼咬,道:“且先走一步瞧一步了,如今這情形,莫說是你,老漢我行了那麼多年陰陽路,也是頭次遇到,當真也不知道該如何辦了,只希望南坡鎮還是和原先一摸樣,莫要像此鎮一般才好。”
陽有儀點點頭道:“但願如此了。”
老劉頭沉思片刻,連連搖頭道:“不可能的啊,還真奇了怪了?”
陽有儀問道:“怎麼?”
老劉頭神色驚疑不定道:“此鎮生人皆變異物,要知生人變為厲屍,生前必是被殭屍之類的妖物咬上了,屍毒攻心方能引起屍變,可這北崗鎮一直平安無事,從沒聽說過出現什麼妖邪之物啊,難不成憑空就全部變為如此了?”
陽有儀低頭望著下邊密密麻麻的屍人,沉默不語,約莫半柱香時辰,他抬頭盯著老劉頭一字一頓道:“若是人為造成的呢?”
老劉頭聞言驚道:“你莫不是說是安然那傢伙搗得鬼?”停了一停沉思片刻,面色一變更為大驚道:“遮莫他將那些屍兵解封出來了?那樣豈不是惹了大麻煩了?”又搖搖頭否定道:“沒有可能,絕對沒可能的,他一個乩童,如何能解得了封?”面色焦慮搓著手來回走動起來,口中雖說不可能,但心底已信了大半。
陽有儀道:“先不論他有沒有能力解封?咱們暫且假定他能解封,我現在只是想,他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把那五具血棺運了出來的?又是如何引起此地驚變?他現在是生是死?”
他一口氣連問了幾個問題,也正是老劉頭百思不得其解的,唯有苦笑道:“現在也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至於真相如何,還是日後若見著他,捉來一問便知。現今咱們只希望他能活得長一些,莫讓我們見到的時候也變得和下面這些屍物一般,那可就得不到答案了。”
兩人正談話間,鎮西首處隱隱傳來一聲極其沉悶的悽嘯,聲音雖低,兩人卻是聽得明明白白。此聲一起,下邊的屍人頓時有些騷亂起來,四處亂撞,嗬嗬嗬陰叫聲連連,似是極為懼怕。兩人側耳靜聽半響,老劉頭臉色一變,道:“不好,正主兒來了,若是聽得不錯,這次來的可是殭屍,比下面這些屍物可難對付多了。”
陽有儀笑道:“不就一隻殭屍麼?還怕了它不成?”
老劉頭瞪了他一眼急道:“一隻殭屍倒是不怕,若是一隻殭屍再加上無數屍人,你怕是不怕?咱們還能待著那麼舒服?它要是把房子拆了,你我還有活命?”話語間,只聽西邊由遠而近傳來一陣陣嘭嘭嘭的跳躍聲,初時聲小,越來越大,竟是往此地而來。來得近了,那物每跳一下,兩人均感地板震了一震。
老劉頭不由道:“此傢伙塊頭好大,莫非是……”話沒說完,陽有儀已驚道:“屍兵?”兩人面面相覷,半響說不出話來。
嘭嘭嘭聲來勢極快,轉瞬移至客棧門口,便無聲息,想必那屍妖已是停住了。老劉頭指了指屋頂,低聲道:“上去!”當下縱身躍起,右腳一點右側牆面,朝上跳了丈餘,躍勢將盡之時又換左腳點了一下左側牆面,一陣瓦礫破碎聲中已衝破屋面,躍至屋頂上。尋好地處站穩腳跟後便垂下那條布繩,陽有儀趕忙抓住繩條,雙手互換蹬蹬蹬爬了上去。
兩人爬到屋簷處朝下望去,只見一身形壯碩龐大,滿頭亂髮散散,身著古時戰甲的屍妖正靜立在客棧門前,那些屍人俱散得遠遠的,不敢近前。那屍妖嗅到屋頂生人氣息,抬起頭來,咧嘴嗬的一聲,一股陰寒白氣呼冒了出來。兩人瞧得分明,尖齒獠牙,雙眼無目,面上無皮,再加上迎風亂舞的滿頭長髮,生得是猙獰恐怖之極。
老劉頭低聲道:“果然是屍兵,看來是真的解封了,不知道全部屍性都激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