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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陳平很清楚,哭是打動不了人的,尤其打動不了坐在一旁的呂雉,因此他準備說些話。陳平的話比較上路,可謂一針見血。
陳平一邊哭一邊說道:“陛下,您讓我就地斬決樊噲,我不敢輕易處置大臣,現已把樊噲押解回京,可您怎麼就走了?”
陳平的智商絕不是白給的,這句話看似說給躺在棺材板裡的劉邦,而事實上卻是在向呂雉表功。
呂家姐妹聽說樊噲沒死,都鬆了一口氣,呂雉甚至還上前寬慰了一句:“君勞,出休矣!”
按理說,陳平這個時候應該磕磕頭,說一句節哀順變,然後拍拍屁股走人。如果陳平真的這麼搞了,那他可能就真的完了。但陳仁兄不是一般人,他做事絕對是滴水不漏,“防患於未然”這句話他理解的還是比較透徹。
陳平規規矩矩地磕了磕頭,然後又說話了,“臣願意值守宮中,服侍太后和新君。”
陳平這句話是很有意思的,他現在跪到這裡實際上算是一次違規行為,說的專業點就是“抗命”,不要忘了,在他回來之前是先得到一個詔令的,詔令的內容是“戍守滎陽”。
陳平沒敢去滎陽,而馬不停蹄地跑回了長安,這本身就是與人口舌的事情。如果不借著機會得到呂雉的首肯,他這份罪名遲早會被坐實的。
更重要的是,陳平很有自知之明,因為他有兩個長項,一個是耍陰謀詭計,另一個就是貪汙。
他第一個特長很得劉邦的賞識。但畢竟呂雉不同於劉邦,他和呂雉之間並沒有什麼交情。更重要的是,這個特長本身就是招來殺身之禍的油頭。從古至今栽在這一條上的人數不勝數。如果不趁此機會和呂雉套套近乎,那以後就不用再混了。
如果第一個特長比較危險的話,那他第二個特長就更加危險了。好像“貪汙”這個詞從來沒被當做褒義詞用過,無論哪個落馬官員,都能很幸運地被扣上這頂帽子。
雖然在古代,貪汙也不算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但就怕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拿出來做文章,你還別不信,這個罪名還真得屢試不爽,很多牛人就栽在這條大家心照不宣的罪名上來,的確難能可貴。
陳平很清楚,這些年來自己撈了不少錢,但也得罪不少人,如果自己拍拍屁股走人的話,相信前腳剛走,舉報信一時三刻就會被送到呂雉的案前。
更誇張的是,這次還陰了樊噲一把,並把他捆的給粽子似得給拉了回來,雖然沒砍掉他的腦袋,但那個二百五卻一點也不承情。也就是說,待得樊噲回京,就是與他陳平撕破臉的日子。別人可以不在乎,但樊噲這個人,陳平不得不引起重視,因為他的老婆叫呂須。
陳平的心機真是太重了。
陳平跪在呂雉的面前,請求一次,呂雉沒答應。那就接著跪,接著求,幾次三番後,呂雉終於鬆口了。還拜他為郎中令,輔助新皇。
陳平留京,為他順利躲過以後的明槍暗箭做足了準備。
十幾天後,樊噲也坐著自己的專用囚車回京了。剛進長安,呂雉就下令開啟囚籠,放出樊噲,並恢復他的爵位封邑。
樊噲一下車,第一件事就是扯著嗓子把陳平全家問候個遍。還好,陳平已經做了些準備,這個滑頭又一次安然過關。
實際上,在此時還有一些人的命運也發生了轉折,當然這幾個人我們也是做過介紹的。
一個就是前邊介紹過的盧綰,因為此時的他正勾著腦袋奔向了匈奴。
還有戚姬和劉如意,自從劉邦病重,戚姬就沒能再臨榻前,不是她不願意去,而是沒那個機會,因為她和劉邦之間隔著呂雉,那個女人成為她難以逾越的障礙。這對母子走到了命運的轉角。
還有一個人就是審食其,這個並不算聰明的人,站到了舞臺的中央,不過他的表演不能算出彩。
要說還有很多人的命運都發生了一些轉變,不過在此時,這些人是顧不上考慮這些的。因為現在的重點工作是劉邦的大喪,還有新皇的登基。
事情進展比較順利,劉邦駕崩兩個月後,也就是公元前195年6月26日,劉盈繼皇帝位,呂雉榮升皇太后。
第十章 呂氏掌國—第四節 國喪(四)
這次耳朵比較靈便的人叫酈商。
酈商這個人,雖然我在前邊也提過多次,但並沒讓他真正露臉,給人的感覺好像他可有可無,是個很不起眼的角色。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因為這也是一位猛人。
酈商是酈食其的親弟弟,然而這兩兄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