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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行說人品不怎麼地,但眼光很獨到。早在稽粥嚥氣前,他就已經開始物色下一任領導人。挑來揀去之後,把目光停留在了軍臣身上。因為這個人夠狠、夠辣。然而稽粥卻不這樣想,他認為應該另有其人。
一個兇狠彪悍,一個陰險毒辣,這兩個傢伙為了共同的利益一拍即合。經過一番謀劃後,兩個人決定內外勾結,聯合行動。
具體操作流程並不複雜。
中行說傳出單于“口諭”,召集各位帶頭大哥議事。這些人悶著腦袋跑來後,沒見到稽粥,卻被軍臣“請”了過去,並扣押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後,軍臣昂頭闊步地邁進大帳,搬張板凳坐在僅剩半條命的稽粥面前,等著他閉眼。
迷迷糊糊的稽粥對身邊發生的這一切無可奈何,他本想做一道選擇題,可軍臣直接給改成了道填空題。稽粥無奈地嘆了口氣:就你吧,反正都是兒子。
就這樣,軍臣順利地成了新一任單于。
雖然名份已定,但有很多人不服氣。就軍臣這種不地道行為,想都不用就知道里邊有貓膩,大家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卻很不高興。
軍臣也清楚箇中關節,為了端正一些人的態度,統一大家的思想,他把工作重心放在了匈奴內部。這兩年裡,該交權的交權,該滾蛋的滾蛋,該歸西的歸西,他搞的大刀闊斧、有條不紊、絕不含糊。
這一切,都有中行說的一份功勞。可以說他是匈奴人搞陰謀詭計的祖宗。
經過兩年努力,軍臣將大權收攬於一身,終於可以揚眉吐氣地吼一聲:我是真正的老大。
他是個閒不住的傢伙,整合了內部資源後,很快就步上漢匈多年的老路上來。漢匈新一輪的爭鬥勢在必然。
要說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畢竟勒緊褲腰帶忍了兩年多,家裡缺米少油現象比較嚴重,再不出來搶點東西就該揭不開鍋了。
公元前158年冬(漢文帝后元六年),軍臣揮師南下,兵分兩路,三萬騎突入上郡,三萬騎叩擊雲中。
邊關告急的訊息傳到長安,劉恆很惱火,大冬天也不讓人消停。
對劉恆來說,匈奴人的這次南下,可以用“屋漏偏逢連夜雨”來形容。他現在一天到晚**,根本沒精力去和匈奴人幹架。但這架還不得不打,畢竟是人家主動找上的門,自己也沒有選擇餘地。
中大夫令勉為車騎將軍,率軍進駐飛狐(今山西上黨);
以原楚相蘇意為將軍,將兵入代地,進駐句注(今山西雁門關附近);
將軍張武屯兵北地。
就在劉恆拖著病重的身體忙著調兵遣將時,又一個訊息傳到了長安——匈奴大軍臨近甘泉宮(秦時稱林光宮,漢武帝時重修殿閣,改名甘泉宮,為方便起見,直接按史書記載介紹)。
甘泉宮是秦代離宮,距咸陽城北75公里處。事實上,它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宮殿,而是前殿、紫殿、泰時殿等許多宮殿臺閣的一個總稱。
據傳這個地方是“黃帝以來祭天之處”,也是黃帝昇仙之所。正因如此,秦代在此找造甘泉宮(林光宮)做為避暑勝地,到漢朝更將很多朝政大事安排這裡進行。至漢武帝時,這個地方更是成為僅次於未央宮的重要活動場所。
事實上,甘泉宮並不僅是秦漢時期帝王們休閒娛樂的場所,它還有一項非常重要的功能——防禦匈奴。
可以翻開地圖看看,甘泉山是屏障長安的前哨。秦始皇更是從甘泉至內蒙九原修了個直到,派大軍佈防,震懾匈奴。到漢朝,它依然發揮著這個功能。
軍臣這次一鼓作氣把烽火燒到甘泉宮,很是讓劉恆接受不了。畢竟這個地方里長安城太近了,照這進度發展下去,說不定哪天一覺醒來,會能驚奇的發現匈奴人在長安的城門口溜達。
經過這一次刺激,劉恆覺得京城防禦可有待加強,免得出現異常情況時使自己四處抓瞎。
就在各路漢軍紛紛趕赴前線的同時,劉恆也對長安周圍的防禦工作進行了調整。
事實上,漢朝大軍還沒開到前線,軍臣已帶領匈奴人撥轉馬頭準備回家。他這次行動的目的性很強——搶劫,現在順利完成了任務,財物、人口、牲畜、糧食……可謂收穫頗豐,沒必要再和漢朝人糾纏下去了。
這次捕快與土匪之間的較量提前結束,但劉恆的長安佈防工作卻發生了個小插曲。
第十六章初開盛世—第二十五節戲弄佞幸(二
鄧通一口氣跑到劉恆跟前,強烈譴責申屠嘉的不地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