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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了他的相位,把他趕了回去。他先後兩次拜相,在這個位置上滿打滿算也就十一個月。丞相,是周勃難以言說的痛。
這一次,周勃依然規規矩矩地返回了封地,屁都沒放一個。對他來說,只要能安安穩穩度個晚年就足夠了。
然而這個再簡單不過的願望,對他來說卻是一份奢望。
周勃連被耍了兩次,弄的灰頭土臉,更重要的是讓他膽顫心驚,生怕劉恆再找他麻煩。杯弓蛇影,完全可以描述他當時的心態。在這種心態的影響下,周勃的行為就讓人納悶了。
周勃的封地在絳縣,絳縣屬於河東郡管轄。當時河東郡守、郡尉出於對老領導的尊重,有事沒事常往絳縣跑。
然而,周勃卻認為他們沒按什麼好心,說不定是劉恆讓他們來要自己的命,因此他做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舉動:令家人身披鎧甲、手持兵器,以見之。
人家滿心熱情地跑來問候你,你操傢伙實槍荷彈地對著人家的腦袋,真不知道在朝堂上混了一輩子的周勃是怎麼想的。
他是怎麼想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別人會如何做想。有個詞語叫“做賊心虛”。通常情況下,那些穿牆越戶的樑上君子,聽到大街上的警笛聲都會有這種感想,隨時會有跳窗戶的動作。而周勃的行為,明顯是在“跳窗戶”。
因此,一些人會毫不客氣地發揮想象了:既然周勃把窗戶跳這麼起勁,那一定幹了不低道的事,難道……
這個經過揣測的資訊很快傳進了朝廷。劉恆非常重視,當即著令廷尉吳公出面處理(未查到此人名字,原為河南郡守,政績顯著,漢文帝元年被徵召為廷尉)。
按理說,這是皇帝親自交辦的大案,廷尉署應該即刻著手,儘快拿出個結論出來,最起碼的先把周勃逮過來。
然而奇怪的一幕出現了。
廷尉署接到這個命令後毫無動靜,硬是拖了一段時間。這讓劉恆很惱火。
也許會有人疑惑,吳公何以如此膽大,對皇帝交辦的事不管不問?
事實上,並不是他膽大,而是周勃的影響力太強。簡單點說,廷尉同志是周勃的嫡系人員,他對老領導有些下不去手。
廷尉的不作為很讓劉恆火大,因此把他叫過了狠狠教訓了一番。如此一來,廷尉也坐不住了。不過他還是沒勇氣去找周勃的麻煩,最終拍腦袋想了個好辦法:由長安縣令全權處理此事。
不到京城,不知道自己的官小。在京城混個縣令,你要說他是個官,連他自己都不好意思承認。
通常情況下,他這種角色別說去找丞相、太尉的麻煩了,連給人家磕頭的機會都沒有。可令人啼笑皆非的是,這位芝麻大的小官,突然翻了身,竟然有機會掌控政界大佬的命運,真是造化弄人。
第十四章初登大寶—第十節周勃的短板(二
雖然周勃的日子過的比較艱難,但劉恆仍不準備放過他。人是要倒黴,喝涼水也能塞牙。
劉恆掌控軍國大權後,他準備拿周勃開刀了。要說這也是合情合理的,任誰當老大,都不會願意讓一個實力雄厚且桀驁不馴的傢伙待在身邊。
雖然劉恆心裡很急,但做出來的事情卻很穩。
周勃,四朝老臣,軍隊裡威信極高,門生故吏遍天下。對付這種人,絕不能爆火炒,急則生變;最好的辦法是慢火燉,溫水煮青蛙,在不知不覺中置其於死地。劉恆很熟悉這一套,不得不承認,他真是天生搞政治的料。
劉恆終於動手了。
一次早朝,劉恆突然把周勃叫出列,問道:“朝廷一年判決多少案件?”
這種鬥心機、耍嘴皮的本事,周勃本就不在行,更兼他的腦子一時沒轉過彎,愣了半天,無奈地答了一句:“臣不知。”
可劉恆沒準備放過他,接著又問:“朝廷一年錢穀收支多少?”
周勃徹底傻了。他一個大老粗,雖然在丞相位置上混了一個月,可從早到晚吃吃喝喝沒幹一件正經事,哪曾想關心過這些問題?此時的他汗流浹背、又羞又愧,老老實實地答了一句:“臣不知。”
周勃如同鬥敗的公雞,杵在當場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一絲冷笑在劉恆嘴角一晃而過,然後扭頭把陳平叫了出來。
陳平腦子轉圈快,且是說話的高手,這方面的能力要比周勃強過百倍。陳平亮聲答道:“各有主管之人。”
劉恆緊盯著他:“誰人主管?”
“問判決案件,可責成廷尉;問錢穀出入,可責成治粟內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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