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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蒼派人暗自進京,給陳平送去了兩個字:救命!
陳平沉思一會,說了一句話:“匈奴猖獗,代王應誓死為太后、為大漢戍守邊地。”
這句話被轉述給張蒼後,事情的走向開始發生變化。
幾天後,劉恆上書,微言請辭,願為太后戍守代地。
而與此同時,陳平拉呂產(呂王),共同上書,請求立呂祿為“趙王”。
至此,事情的基本脈絡也就成型了。簡單點說,陳平上書與其是在為呂家示好,不如說是在儲存劉家實力。因為老劉家的三任趙王已紛紛嗝屁,如果再這樣搞下去,遲早還得有人喪命。此舉,惹來了罵名,卻得到了實惠。
事實也的確如此。陳平舉動,在呂雉面前贏得了信任,讓他的相位更加穩固;同時也為他以後的道路,做了一些鋪墊。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第十二章 覆滅—第二節陳平的動作(二
陳平需要面臨的考驗終於還是到來了。
第一次考驗發生在劉盈駕崩後的第二年,也就是高後元年。
至於這次考驗,我在前邊講到過,就是呂雉在諸呂為王前的那次問話。
那一次,王陵投了反對票,而陳平投了贊成票,周勃則說了句模凌兩可的話。三個人給出了不同的答案,但心中所堅持的,卻是一回事——護衛劉家正統。
答案不同,命運走向也大相徑庭。
王陵勒令退休,被趕回老家養老;陳平更進一步,榮升右丞相;周勃官就原職,繼續幹他的太尉。
王陵失去了相位,但獲得了聲譽。很多有良知的人,給予了他很多精神上的支援和認可。所以,王陵至死都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是正確的,是經得起時間考驗的。
陳平和周勃保住了位置,卻贏來了罵名。尤其陳平同志,因為他率先投了贊成票,自然獲得了一些優待。一些人從早罵到晚,從他爺字輩罵起一直到孫子,沒一個人能倖免。更有人上書彈劾,貪汙**、謊話連篇、調戲良家婦女等等拿不上臺面的事情,全部被翻騰出來,大有搞倒、搞臭的意思。
罵聲持續很長一段時間,直到呂雉發飆,挑幾個鬧騰比較狠的打了頓屁股,才把這股勢頭壓了下去。
如此一來,雖然沒有人跳出來找陳平麻煩了。當然這並不代表暗地裡沒人不罵娘。諸呂封王的事情就此開始,卻有很多人把這筆賬記到了陳平的頭上。
在朝堂上混,這種局面是危險的。因此,陳平很鬱悶。
以酒買醉,溫柔鄉里散愁,但清醒之後,還得硬著腦袋上朝。這種日子讓人抓狂。
就在陳平滿心痛苦之時,一位老友,也是多年的戰友派人來請。能在陳平心中佔據一席之地,並稱之為戰友的人並不多,首先要能力超群,其次要實力過關,最主要的是有過命之交,要不然,陳平不會把放在眼裡。
這個人無疑有這個資格,他的名字叫張良。
張良早已遠離朝堂,不參合朝中的是是非非。這一點,陳平很清楚。這些年來,他兩個人也經常見面,但每次都是雲山霧海地的胡侃,都不去談論朝中之事。
但每次都是陳平主動造訪,張良還從來沒有主動相請過。而這一次,算是例外。
例外,往往會引人重視。陳平是個聰明人,他心裡清楚,張良有話要講。
陳平來了。
圍著火爐,倆人一如以往,雲山霧地的胡侃一陣後,默默地對坐著。
彼此都太熟悉了,從青年到暮年,倆人一直這樣交往著。陳平可能和任何人有經濟往來,唯獨與眼前這個人,卻是清水之交,也是過命之交。這也許就是我們所說的友誼。
張良握著柺杖在地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胡畫。陳平隔著爐火,靜靜地看著。他心裡清楚,張良有話要講,可這位老兄遲遲不開口,這讓陳平心中多少有些焦急。
張良看了一眼陳平,微微一笑,開始用柺杖在地上重複地寫著一個字。那個字,陳平太熟悉了,這麼多天來,他在心底深處一直默唸著這個字——忍。
一股暖流慢慢地注入了陳平的心臟,雙眼漸漸酸澀。
就算是天下人誤會你,我理解;就算天下人反對你,我支援。這一個字,濃縮了兩個人一生的交情。
此時無聲勝有聲,無需再開口了。大家都是聰明人,這一個字,你我都明白。
一陣靜坐過後,陳平起身告辭。從此之後,他的腳步邁的將更加堅定。
對陳平而言,張良現今無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