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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中游,所以有“荊楚”之名(戰國後期有一段才將都城遷到了淮水流域的陳城)。三國間多有衝突征戰,吳國、越國都分別強盛過一段,也都有過打敗楚國的一兩次勝利。但是從大的方面說,楚國始終是南三國中最強大的國家。吳越兩國即或在最強盛的時期,也從來沒有正面突破楚國而長驅中原的。吳越兩國的稱霸,始終都是走偏鋒——從東北一角攻擊齊國得手!楚國就象一座大山,橫亙在正面,吳越兩國始終都無法逾越這座大山而直達中原大地!這樣的歷史,就沉澱成了這樣的心態——懼楚不懼齊。越國吞滅吳國的初期,曾經是實力大長,但對楚國卻從來是井水不犯河水。
張儀自然已經將其中的奧秘揣摩清楚,收斂笑容道:“越王有所不知,近三十年來,楚國每況愈下,已經和當年的吳國沒有兩樣了。雖然楚國地廣人眾,卻是數十家貴族割據封地,一盤散沙。就實力而言,楚國幾乎沒有騎兵,只有古老的戰車與步兵,可謂師老兵疲;更兼沒有名將統兵,戰力可想而知。越王挾十五萬精兵,又是王駕親征,必然一鼓戰勝楚國!”
越王姒無疆精神大振,不禁“啪!”的一拍竹案:“能敗楚國,利市大了去噢!”
張儀微笑接道:“楚越接壤兩千餘里,交界處無一不是魚肥水美。此等豐饒土地,得之尺寸,也強於齊南百里荒野。若能佔據整個雲夢澤水鄉,越國便是天下第一強國!”
“噢哈哈哈哈哈!”越王一陣縱聲大笑:“好!我便攻楚,白魚大大有得吃了噢!”笑著笑著,嘎然而止,猛然盯住了張儀陰聲問:“張子,老實說噢,為何要我棄齊攻楚?”
張儀悠然笑道:“越王神明,張儀自然是有所圖而來。”
“噢?求官還是牟利噢?”
“張儀有一癖好,酷愛名劍。此來為求越王一口名劍也。”
“噢?一口名劍?”越王目光閃爍,打著哈哈道:“本王之意,張子做我越國上大夫,如同范蠡一般謀劃軍國大事!本王封你一百里土地如何?那名劍頂得白魚美酒麼?”
張儀強忍笑意,一本正經道:“張儀布衣閒散,四海漂泊,不善居官理事,豈敢與范蠡相比?能得越王劍一口,張儀生平足矣!”
“噢哈哈哈哈,好說好說!”越王打著哈哈躊躇踱步:“張子求劍,有個名目麼?”
“張儀斗膽,敢求蚩尤天月劍。”
“噢——?”越王大為驚詫:“你如何曉得這蚩尤天月劍?”
“生平揣摩名劍,張儀知道,惟有越王藏有蚩尤劍。”
越王姒無疆急得面紅耳赤:“不不不!聽噢:這蚩尤天月劍,連本王也是隻聽過沒見過,據先人留言,蚩尤劍數百年前已經流入中原了。噢,對了!你若能找到蚩尤劍,你就來做越王,本王給你做上大夫噢!”急迫之情,顯見是個大大的劍痴。
“噢——,”張儀不自覺學著越王腔調,沮喪的長嘆一聲:“還是你做越王,我卻只要名劍便了。張儀是個劍痴,慚愧慚愧。”
“噢哈哈哈哈!同道同道!”越王大笑著:“張子獻大計與我,豈能沒有回報?來人,取龍泉劍出來!”
“龍泉劍?張儀如何聞所未聞?”
越王又是一陣得意的大笑:“越劍之秘,豈是中原人所能盡知噢?大越西南有甌水,知道麼?甌水有山溪一道,從高山密林湧出,匹練洶湧,大有氣象,鑄劍師名為龍泉溪。這龍泉之水噢,鑄劍一絕!當年的吳鉤,就是越國鑄劍師在龍泉溪建爐鑄造。龍泉劍,吳鉤之神品噢!張子見識見識了。”
張儀心下暗暗嘆息,說到鑄劍,這個姒無疆倒是比軍國大事有見識多了;此等劍痴玩物有餘,可上天卻偏偏讓他們治國理民擔一國興亡之重任,真乃上蒼作孽也。正在嘆息感慨間,一個鬚髮花白的內侍捧來了一個陳舊暗淡的長條紅木匣,恭敬的放置在越王案頭。姒無疆恭敬起身,向木匣深深一拜,然後抖起絲衣大袖,小心翼翼的開啟木匣,鄭重其事的招招手:“張子請來看噢。”張儀走過去一看,見木匣中又有一個長方形的青銅匣子,銅鏽班駁,頗有古董氣韻。姒無疆伸手摁了一下青銅匣中央邊緣部位的一個凸起銅筘,只聽“噹——!”的一聲,銅匣彈開,一柄彎月形的劍器卡在金紅的絲綢之中,紫紅色的皮鞘,竟似清秀的處子躺臥在朝霞中一般,幽靜而羞澀。
“張子,請來品評這龍泉吳鉤噢。對了對了,先要拜劍噢。”
張儀本是照葫蘆畫瓢,學姒無疆的樣子裝做一個真正的劍痴,卻因了煞有介事,竟得到姒無疆的讚賞。待上前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