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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者,可能何人?”
“左庶長嬴壯。”
“甘茂三問:此人生變,路數何在?”
“外聯援手,內發私兵。如此而已。”
“甘茂四問:內外交迫,如何破解?”
樗裡疾不禁嘿嘿嘿笑了:“老夫不是丞相,如何得知?”站起來一甩大袖,徑直便出廳去了。甘茂無可奈何地搖頭笑笑,也只好回府了。一路行來,終是想不通樗裡疾如何便突然嘿嘿起來拂袖而去了。剛進得府門,家老便匆匆迎來稟報,說櫟陽令魏冄正在等候。甘茂抬腳便向正廳走來,家老卻低聲道:“丞相,人在松竹園。”甘茂聞聽頓感心中一鬆,覺得魏冄做事果然機警細密,懂得避人耳目。及至進得松竹園,卻不見一個人影!這片松竹園是從整個後園中封出來的一個小園林,本來不大,又無水面亭臺,魏冄莫非還能躲在樹後不成?
甘茂正在竹林邊轉悠,不防身後唰地一聲便突然一個聲音:“丞相,在下等候多時了。”甘茂一回身,見一柱黑色大袍矗在婆娑搖曳的綠竹下,夜色下竟是森然可怖!不禁驚訝道:“你這魏冄,藏在何處?”魏冄道:“便在丞相腳邊。”甘茂一低頭,月光下可見一堆竹葉散落成一個人形,魏冄分明蓋著竹葉在這裡睡覺等候,不禁又氣又笑道:“故弄玄虛,也忒是小心了。” 魏冄卻是正色拱手道:“君失其密,則亡其國。臣失其密,則亡其身。丞相不以為意乎?”甘茂一陣默然,對魏冄的口氣很是不悅,可偏他說得是正理,若稍有辭色,這個冷麵傢伙只會更加生硬,便一揮手道:“章臺如何了?”魏冄慨然拱手:“一切就緒。”然後便一宗一宗地說了章臺的準備情形,末了道:“在下估算,五六日之後,新君一行便可到章臺。丞相卻是如何部署?”甘茂沉吟道:“目下看來,咸陽尚無異動,不如等候新君歸來一體商議了。” “丞相差矣!”魏冄急迫道:“在下昔日聽羋王妃說,秦國王室有一秘密祖制:老國君若病逝在先,必留一兵符於王太后以防不測!今惠文太后若有兵符,豈不大是麻煩?”
甘茂心下一驚——王太后有兵符?他卻如何從來沒有聽說過?果真如此,又是一大變數,卻是如何應對?思忖有傾道:“有兵符不可怕,要害是惠文後會不會私授他人?先王乃惠文後親生,果真惠文後有兵符,如何能斷定她違背遺詔而屬意他人?須知惠文後之賢明,可是有口皆碑也。”
“丞相差矣。” 魏冄又是直戳戳先撂下一句評判,而後鄭重拱手道,“權力大爭,比賢愚更根本者是利害人心。在下看來,此事卻一目瞭然:惠文太后養育嬴壯二十一載,情逾母子,心結深不可測,丞相卻何故疑惑不定?惠文太后若不支援嬴壯,在下願將人頭輸給丞相!”
甘茂心中一沉,頓時想起一事,突兀便問:“你說,樗裡疾會如何對待此事?”
“樗裡疾老謀深算,定是適可而止,絕不會一意助我。” 魏冄沒有絲毫猶豫。
“如此說來,樗裡疾曉得惠文太后這步棋了?”
“智囊老狐,早看得入木三分,只不過老君臣情誼篤厚,寧願不聞不問而已。”
甘茂心中突然一亮:“走!找白山將軍。”
魏冄笑著拉住了甘茂衣袖:“可有丞相四更天出府造訪之理?你我且在園中等候,白山將軍片刻便來。”說罷嘴一咕噥,發出三聲清脆的蛙鳴,竹林中便有一個黑色身影倏忽飄了出去。
甘茂大是驚訝:“你帶武士來了?”
“文事必有武備而已。丞相見笑了。”
甘茂一陣沉吟,突然道:“魏冄,此次大事頭緒繁多,便由你來坐鎮運籌。我只穩住朝局便是了。”魏冄慨然一躬:“邦國危難,魏冄不辱使命。”沒有絲毫猶豫辭讓,竟是一口答應了下來。經過幾次交往,甘茂熟悉了魏冄秉性,也不再計較這些細節,便一一交代了幾件具體事務,主要便是秦武王賜給白起為期三月的龍形兵符,以及白山的大體情形,叮囑魏冄一定要在兩個月內使新王即位,結束咸陽亂象。
魏冄一拳砸在手心:“此等事體,須得迅雷不及掩耳。何須三月?月內定局!”
甘茂正色道:“務須準備妥當,萬無一失方可。”
正在說話,便聞幾聲蛙鳴,兩個身影從竹林中飄出,到得兩人面前,卻只剩下了一個拱手做禮:“咸陽令白山,參見丞相。”甘茂拱手笑道:“白山將軍,別來無恙了。且到書房,有白起手書一封,先請將軍看過。”白山卻道:“無須看了。老白氏三百年軍旅世家,自當以國難為先,丞相但發號令便是。”甘茂不禁慨然一嘆:“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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