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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成精銳大軍二十萬。”
田軫急忙問道:“先生如何得知?我的斥候營為何沒有訊息?”
魯仲連淡淡一笑,卻沒有接田軫話題,只對孟嘗君道:“我總在疑心:齊王殺了燕國張魁,燕王反倒派使賠罪,如此忍辱,果真便是畏懼齊國麼?與田單分手後,我便去了燕國,又去了遼東,終究是揭開了這個謎。燕國正在磨刀霍霍,齊國真正的危難還在後頭。”
見魯仲連說得凝重,孟嘗君不禁笑道:“二十萬大軍何懼之有了?根本是有無明君在位?有無名將統兵?燕王原本平庸,這樂毅卻是何人?值得仲連如此看重?”
“孟嘗君差矣!”魯仲連少見的斷然一句,還連帶著粗重的喘息了一聲,“燕王姬平絕非平庸之輩,依我看,卻是比越王勾踐還強得幾分。要說樂毅,更是天下少見的名將之才,其先祖便是當初魏國名將樂羊。更有上卿劇辛主持國政,也是名士賢才。如此君臣十餘年韜光養晦不露鋒芒,孟嘗君竟不覺得寒氣森森然麼?”
孟嘗君畢竟不是顢頇之輩,聽得魯仲連一番見地,竟是心中頓時沉甸甸地:“四國與齊國已經交惡,若有燕國死力合縱,齊國豈非大難臨頭?”
“這便是我今日來的本意。”魯仲連點點頭,“也是那位田單兄的主意。遼東之事,也是田單兄說給我的。”
“他卻如何知曉?”孟嘗君不禁大奇。
“簡單得很。”魯仲連笑了,“田單入遼東收購人參虎骨,進山誤入秘密軍營,差點兒回不來了。”
“果真如此,仲連以為該當如何?”孟嘗君也顧不上細問田單了。
“齊國危難,內外俱生矣!” 魯仲連便是一聲沉重嘆息,“外事,我倒是與田單兄謀得一策。可這內事,孟嘗君被罷相,卻是如何著手也?”
“內事須得如何?你先說說。”
魯仲連掰著指頭道:“其一,立即廢止增加賦稅的詔令。其二,二十萬新兵也最好不要徵發。其三,派出特使與楚國修好。若能辦到如此三項,大難可減一半。”
田軫不禁失笑道:“如此三項,便有忒大威力了?”
魯仲連正色道:“前兩項為內亂之根。若不消除,大戰一起,難保不生民亂。民亂但起,齊國何在?後一項為兵家退路。若無楚國,齊國斷難長期支撐。”
孟嘗君默然良久,竟是搖頭一嘆:“難矣哉!此人瘋勁兒十足,卻是如何扭得回來?”突然卻是眼睛一亮,拍掌便笑了,“有了!左右我是閒居了,去找一個人回來!”
魯仲連笑道:“有辦法便好。告辭!”
“留步留步!”孟嘗君急道,“你去哪裡?”
“秦國。”魯仲連一笑,身影已在石亭之外,“再去楚國。”便不見了蹤跡。
二、咸陽宮夤夜決策
匆匆趕赴秦國,魯仲連卻是要找已經離開臨淄的馮驩。
卻說馮驩在孟嘗君府領得一輛六尺車蓋的青銅軺車並黃金百鎰,便連夜出了臨淄向西而來,晝夜兼程,不消三五日便到了咸陽。對於秦國,馮驩並不熟悉,只識得一個當年出使臨淄的樗裡疾。尋思一番,馮驩還是覺得應該走樗裡疾這條路子。樗裡疾雖是閒居養息,畢竟資深望重還掛著個右丞相銜,更兼與孟嘗君私交頗深,請他解困最是合適不過。思謀一定,馮驩卻不住秦國驛館,而是在齊國商社下了榻。安頓妥當,馮驩便一身布衣自駕高車,轔轔來到樗裡疾府前。這便是馮驩的細心周到處,他要得便是脫得官身國事之形跡,而只以布衣之士的身份斡旋。戰國之世,布衣名士的遊說往往位元使之身更有效用,尤其是褒貶人事,布衣名士的說辭顯然更見分量。
樗裡疾的府門卻是不同尋常,雖不是門庭若市,卻也出入不斷。馮驩看得片刻,竟是沒有見一個來人被門吏攔住,彷彿誰都可以通行無阻。看得饒有興味,馮驩便將軺車在車馬場停好,徑直走到門前一拱手:“在下臨淄馮軾,請見老丞相。”說罷抬腳便往裡走去。
老門吏連忙攔住道:“先生莫忙,要見丞相不難,只是要老朽領你進去方可。”馮驩有意作色道:“如何別個長驅直入,我卻便要周折一番?”老門吏笑道:“那些人都是辦瑣碎的,比不得先生要見丞相。”馮驩笑道:“原不知情,卻是錯怪,相煩家老便領我進去了。”“那是該當的。”老門吏說罷回頭喊了一聲:“今日見客止——”正中大門便隆隆關閉了,只剩下南邊一個偏門開著。見正門合攏,老門吏回身嘟噥了一句:“走了。”也不看馮驩便徑直前行去了,看似搖搖晃晃,實則卻是快步如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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