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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關城全部改用長大的石條砌壘,更重大的改進,是將關城的城牆向兩岸山塬各自伸展了十餘里,便成了以關城為軸心的一道小長城。兩端長城的山頂處,設定了兩座烽火臺,但有敵情,孤直的兩柱狼煙在山頂直衝雲天,關中的藍田塬也能一目瞭然。長城之上,女牆垛口與石條城牆連為一體,箭孔密佈卻又堅固異常;每隔三丈,便有一座碼砌整齊的小山——卻是打磨光滑的粗大滾木與打成各種形狀且大小不一的石塊;每隔五丈,便有固定在巨大木架上的強弩,同時有一間專門儲藏遠射箭矢的石屋;小山與箭屋之間,便是綿延不斷的兵器架,但有戰事,除了兵士手中的兵器,兵器架上也插滿了各種趁手兵器,絕不至於出現刀劍砍得捲刃而無處可換的情形。為了確保函谷關萬無一失,秦惠王時專門向關城之內的軍營四周遷移了一千戶老秦人。這一千戶人家或種田或狩獵,不向官府繳納任何賦稅,一年只做兩件事:一個月制石,一個月制木。所謂制石,便是開鑿堅硬岩石,然後打磨成各種形狀大小不同的石塊石片。所謂制木,便是入山砍伐枯死的樹木,擷取樹幹最粗的中段,做成兩頭尖銳中間粗大的滾木。但逢戰事,一千戶百姓便立即聚集起來,精壯者組成搬運手隊伍,老弱婦幼便為大軍舂面舂米做飯。函谷關平日只駐一萬步兵,但在這種長期精心構築的防守壁壘支撐下,直是固若金湯!
在出關探敵時,白起便詳細巡查了函谷關防禦,末了只問胡陽一句:“大軍一旦攻城,能否支撐三日?”胡陽思忖片刻,慨然拱手道:“稟報左更:外無救援,胡陽足可支撐旬日!”白起一擺手:“好!我不增兵。但起狼煙,算你開打。支撐三日,便是大功!”
今日在城頭一望,胡陽便知道這是一場前所未有的惡戰。但他還是按照預先的謀劃,將一萬甲士分成了兩班迎敵,每班五千,每兩個時辰一輪換。因了關城兩端有長城二十里,所以每班專設了一千名游擊手,那裡吃緊便趕到那裡。
趙魏韓三軍各一萬攻城,面對的地形卻是大相徑庭。先說居中猛攻的趙軍。這裡正面對矗立在兩山峽谷中的關城箭樓,城外大道連同道邊低緩山坡,統共也就一二里寬。這裡是函谷關的核心,也是攻城的主要方向。司馬尚奪取頭功心切,連日來精心籌劃:百人一副雲梯,千人一架雲車,共是一百副雲梯十架雲車,結實的粗麻繩與鐵鉤、砍刀、大斧等攻城一應器具,更是反覆查驗無誤。更為厲害的一手是:司馬尚從無法直接攻城的後續大軍中集中了三千名強弓硬弩手,要徹底壓制函谷關的弓箭手。
此刻號角一起,司馬尚便大吼一聲:“放箭——!”
列好陣勢的三千副強弓硬弩一齊開射,密集的箭雨便在一片尖嘯中向箭樓與城牆猛烈傾瀉過去!一時之間,函谷關的箭樓城牆竟被箭雨淹沒,朦朧模糊得幾乎從峽谷之間驟然消失了。便在此時,戰鼓大起,五十個百人隊擁著雲梯推著雲車山呼海嘯般衝向城牆。只要雲梯搭住城牆,雲車在城下立起,城下箭雨停止傾瀉,這攻城戰便進入了近身肉搏,十有八九便是大功告成了。
眼看雲梯呼嘯靠住了城牆,雲車也高高聳立起來,爬城猛士已經紛紛踏上雲車木梯,城上竟是還沒有動靜。秦軍嚇跑了?函谷關是空城?司馬尚心念一閃,哈哈大笑:“停射!函谷關是空城……”話未落點,突然便聞城頭鼓聲大做梆聲響亮,彷彿是沉雷壓頂,密集的巨石沿著城牆斜面轟隆隆滾砸下來,一浪接一浪連綿不斷!雲梯雲車在這隆隆滾來的巨石猛擊下,竟是一片嘁哩喀嚓哎喲哇啦,頃刻之間便被擊毀壓跨擠碎。與此同時,遍佈女牆的箭孔也射出了密集箭雨,只顧奔突躲避巨石計程車兵們便做了活活的箭靶,竟是一個個帶箭冒血的插在大石縫中無法挪得半步。不消片刻,第一波五千兵士便死傷了大半!
司馬尚面色鐵青,想喊一句什麼卻硬是愣怔著喊不出來,憋得片刻,竟是跳腳大吼:“第二陣給我再上!拿不下函谷關,都給我死!”
再說北面的魏軍與南面的韓軍,面對的卻是林木蔥蘢怪石嶙峋的山塬,站在山下,只能遙遙看見函谷關長城上的旌旗狼煙而已,不說猛攻,便是爬到長城腳下只怕也是難上加難。新垣衍在山坡大石上了望片刻,看了看風向,一咬牙吼道:“燒——!燒光這些山林,踏出一條路來!”魏軍一聲吶喊,便從後軍輜重車搬來了幾十桶火油,專門澆潑在林木蔥蘢處。時當中秋,草木已經幹黃,一舉火把,頓時便是燎原大火順著山勢便燒了上去。
新垣衍哈哈大笑:“好風!天助我也!燒——!”
南面山下的韓軍一看北面大火燒起,頓時恍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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