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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甘茂雖在預料之中,也還是不禁驚訝。
“回上將軍:中軍司馬王齕才堪勝任,不須增添白起。”
“奇襲既要五千人馬,何以自請一千?”
“回上將軍:白起熟悉地形,部屬有八百鐵鷹銳士,騎步皆精!”
甘茂對秦軍狀況雖不是瞭如指掌,可也知道鐵鷹銳士的威名,聽說白起一個千人隊中竟有八百名鐵鷹銳士,不禁哈哈大笑:“好!天意也!”轉身對中軍司馬王齕一揮手:“傳令三軍紮營造飯,開掘壕溝設定鹿砦,聚將中軍大帳!”連珠發令,顯然是成竹在胸了。
一陣悠揚的牛角號聲,秦軍大營便在宜陽以西十里之外紮下了連綿大營,一片緊張忙碌中炊煙裊裊大起,便向宜陽三大營瀰漫了過去。中軍大帳中,甘茂與二十多個將軍秘密商討了一個多時辰,終於將各種細節一一穩妥落實,暮色時分便開始了隱秘的大軍移動。
宜陽上將軍韓朋卻是鬆了一口氣。本來是三大營繃緊了準備與秦軍馬到即戰,這也是秦軍歷來戰法:大軍不顯則已,顯則立即接戰,從不延誤,幾乎每次都是以雷霆萬鈞之力壓倒對方!然則這次卻很奇怪,秦軍推進到十里之遙竟然停了下來,兩三個時辰竟是沒有動靜,紮營之後,又是一片忙亂地構築壕溝鹿砦,緊接著竟是炊煙四起,依舊沒有動靜。韓朋在城頭瞭望並不斷接到斥候快報,對情勢自然清楚,只是急切間弄不清其中奧妙,竟是困惑莫名。看看秦軍毫無攻城跡象,韓朋對宜陽守將叮囑幾句,便飛馬出城,從西渡水河谷的秘密小道來到晉壁大營。
“老夫也一直在觀看秦軍動靜。”晉鄙雖然只有五十餘歲正在盛年,卻總是自稱老夫,厚重穩健中也不乏幾分矜持。看韓朋情急模樣,他捋著灰白的長鬚悠然笑道:“以老夫之見,秦軍雖是虎狼,卻是一時無處下口,要與我軍對峙相持,找到破綻相機開戰。上將軍以為如何?”
“相持對峙?這在秦軍可是聞所未聞。”韓朋突然有些興奮,能與秦軍相持,那在中原六國可是大大的風光了。
“此一時也,彼一時也。甘茂領軍,一隻老鼠率一群老虎,四處鼠竄而已。”
“老將軍是說,今日秦軍已非昨日秦軍了?”
“正是。”
“我軍當如何開戰?”韓朋精神大振。
“開戰倒是無須著急。”晉鄙是慣有的穩妥:“秦軍遠來,又急於求戰,我等正當深溝高壘,待其疲憊鬆懈之時一鼓擊之,方有勝算。”
“以老將軍之見,秦軍要久耗?”
“至少三日之內不會攻城。”
韓朋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既然如此,我便與老將軍夜謀一宿,議出一個決勝打法!”
晉鄙的黝黑臉膛罕見地笑了:“來人,上酒!”
明亮的軍燈下,兩人痛飲笑談,胸中快意尚未化作謀略,便已經到了中夜時分。突然,隨著軍營刁斗之聲,陣陣喊殺隨風隱隱傳來!晉鄙一怔,勃然變色,一摔酒爵尚未起身,便有斥候踉蹌進帳:“稟報上將軍:秦軍夜戰!宜陽城外一片火光!”韓朋臉色頓時鐵青,爬起來便跌跌撞撞出帳:“老將軍,我得立即趕回宜陽!”
晉鄙臉紅得已經看不出黑,咬牙切齒道:“好!老夫即刻親率大軍夾擊秦軍!”
卻說甘茂在中軍大帳調遣妥當後,暮靄沉沉時秦軍便開始秘密移動。五路大軍中,白起一路最小,作用卻最為關鍵——奇襲鐵山韓軍,是發動宜陽夜戰的實際號令,又是攪亂敵軍全域性的要害一擊。夜襲成功,整個宜陽之戰就成功了一半。甘茂心知要害所在,便將中軍大帳的具體調遣留給了中軍司馬王齕,自己飛馬來到前軍,要親自看著白起一路隱秘出發。
白起這個千人隊堪稱三萬前軍的一把尖刀,實際上也是整個秦國新軍的一把尖刀。其特異之處,便是這一千人中有八百人是威震全軍的鐵鷹銳士。在老秦軍時期,鐵鷹劍士名聞天下,全軍也只有堪堪百餘人。司馬錯做上將軍後,在保留鐵鷹劍士簡拔制的同時,創立了鐵鷹銳士制。這鐵鷹銳士不單劍術超凡,且要馬戰步戰一樣精通,任何兵器到手也都是一樣嫻熟。當世的步戰士兵以魏國武卒最為精銳,天下呼之為“魏武卒”。騎戰則以趙國的“胡刀騎士”與齊國的“技擊騎士”並稱精銳。秦國變法後的新軍在收復河西的大戰中橫空出世,被天下驚呼為“銳士”。司馬錯便借這個名號創立了鐵鷹銳士:下馬步戰以超越魏武卒為準,上馬騎戰以超越趙齊騎士與與匈奴胡騎為準。鐵鷹銳士的簡拔方法極為苛刻:首先是體魄關。吳起當年訓練魏武卒手執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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