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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王大事,臣雖萬死不足以擔承也。秦王便笑了,要你擔承個甚?此等事原本便是個王運國運,盡心訪求而已,誰保得定然成功?你雖不是大才,卻也不會嫉妒埋沒大才,只須謹細查訪便了。人過留名,雁過留聲。是名士大才,還能沒個響動了?秦王最後卻是語重心長地拍著王稽肩膀說,王稽啊,沒有丞相之才,嬴稷便永遠無法親政,曉得?辦好這件大事,便是莫大功勞!嬴稷這廂拜託了。便是這一躬,讓王稽感奮唏噓地來到了魏國。
莫非當真是大秦國運如日中天,竟讓他剛到大梁便聽到了一個人才故事?
那個叫做范雎的書吏能在齊國得到賞識,可是非同尋了。且不說齊王田法章機警睿智,更有那個與當世名將樂毅抗衡了六年的田單,他們可都是歷經大戰出生入死的名君強臣,能輕易以重金王酒結交一個微不足道的書吏?王稽縱不識人,田法章田單總是識人了,沒準這范雎還當真可能是個隱沒於家臣小吏之流的名士大才呢。看魏齊的模樣,定然是要處置這個書吏了,會如何處置呢?想來總不至於處死了。只要這個人在,王稽便相信自己能訪查出來。在大梁這個地方,只要有金錢,便沒有秘密。這次出使,他非但帶了幾件王室重寶,還帶了秦王一封密詔,可隨時借支大梁秦國商社的各式金錢,還愁查不出一個想見的人來?
可是,此等事也不能顯山露水操之過急,否則便是打草驚蛇。今日有玉龍金睛佩,老魏齊話是多了些個,還有那神秘一笑,似乎是說你要這個人老夫便給你以做回報。可王稽卻心明如鏡,若他當真要了,那個范雎便註定出不了魏國便死了!王稽沒有別的才能,揣摩此等酷好錢財珠寶的顯貴人物的心事,倒是很少差錯的,這也是秦王始終信任他的原因:辦事精細縝密,從來不半道走風。看那個魏齊的做派,便是個容不得人的霸道權相,但有人才在此等人麾下,他不用你你也休想逃走,要另擇明主,嘿嘿,先殺了你再說!惟其如此,王稽便只有打哈哈過去,讓魏齊覺得他根本沒在意這麼個小人物了事。當真那個書吏沒人理睬了,魏齊可能也就不在乎了。
“御史何在?” 想得半日,王稽終是大體清楚了,走到書房廊下便是一聲吩咐。
一名年輕精悍的黑衣文吏聞聲便來,這是秦王特意給他遴選的一個臂膀,文武皆通,還做過秘密斥候,極是可靠。王稽對他一陣輕聲吩咐,這個御史便快步去了。
次日,王稽留下一個隨員守在驛館等候魏齊訊息,自己卻換了一身士子常服到街市轉悠去了。魏國風華中原第一,國人歷來有聚酒議政之風,但凡王城宮廷權臣府邸之秘聞抑或各國最新事態,無時無刻不在各大酒肆恣意流淌。百餘年相沿成習,無論是遊學士子還是各國商旅斥候,但到大梁都要先到著名的酒肆徘徊徜徉一番以探詢最新訊息。王稽很熟悉大梁,徑直便來到氣派最大的“中原鹿”。這中原鹿是魏惠王時期的王族丞相公子卬秘密開辦,目下已經傳了三代,早已經成了魏國貴胄與列國使節、大商、士子的訊息淵藪。
進得中原鹿,王稽沒有進棋室賭坊,那種地方最熱鬧,卻少有說事者;也沒有進論戰廳,那種地方只爭見識高下,訊息卻是不多。王稽徑直來到散座大廳找得一個臨窗角落入席,要得兩爵楚國蘭陵酒與一鼎逢澤麋鹿燉,便自消磨起來。這散座大廳是所有進中原鹿者的第一站,除了專一的約賭尋棋論戰者,尋常都是先在這裡浸泡得半日聽聽八面來風,而後再做計較。王稽素無玩樂心性,又兼正在上心探事之時,自然便選定這裡做守株待兔了。
誰知聽得大半個時辰,竟盡是些談論趙國秦國相爭的秘聞,將澠池會盟、藺相如勇逼秦王及趙國將相和神話說得活靈活現,四周竟是一片喝彩叫好。王稽聽得膩煩,正要付賬離開,卻突然看見三名紅衣人走了進來,也到臨窗處落座,與王稽竟是一座之隔。看衣色氣度,這三人很像是魏國吏員,王稽便又安然坐了下來。只見三人落座便是一陣哈哈大笑,開酒之後便你一言我一語地笑談起來。
“兄臺揣摩,金酒之外,那小子究竟還受了何等好處?”
“依我之見,目下齊國潦倒窮困,十金已是重金,很難有更大財貨出手。”
“對!”第三個粗嗓門一拍案,“定然是許官許爵,籠絡那小子投齊!”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也。”第一人冷笑著,“小子時常小瞧我等,原來自己卻是個十金便買得動的賤人,當真令人齒冷。”
“你等不知道麼?那小子家徒四壁孤身鰥居,十金可是買得兩三個女人了!”
三人一陣哈哈大笑,便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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