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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夫,你這車戰老卒也想與我遼東鐵騎較量麼?早早獻城受縛,昌國君不定會免你一死也。”軫子鬚髮戟張長矛直指:“騎劫!老夫齊國大臣,便是戰死,也不會做降燕賊子!”騎劫大笑:“好!有骨氣!一路殺來,齊人都是爛泥軟蛋,本將軍真正憋氣也。今日放馬一搏,放開整了!”笑罷長劍高舉,“遼東騎士!殺——”戰鼓隆隆動地,兩軍鐵騎便如兩團紅雲,驟然便裹纏在了一起。燕軍原是三路而來,騎劫鐵騎發動時,西南路大軍也堪堪趕到,迎住西南民軍便廝殺起來。恰在此時,秦開大軍也從中央殺到,便與田單中路民軍轟然相撞,整個即墨原野便響徹了震天動地的殺聲。
二、塵封的兵器庫隆隆開啟
午後時分,戰場終於沉寂了。
六萬民軍原本便沒有任何結陣而戰的訓練,雖說人人都有些許技擊之術並有長短不一的各色劍器,但在歷經長期嚴酷訓練的遼東大軍面前,卻是毫無章法,更有一個致命缺陷,手中沒有盾牌。對於結陣大戰的步卒,盾牌非但是個人搏殺的必備防護,更是結陣對抗鐵騎的堅實屏障。步卒無盾,便只能有攻無守。饒是這些商旅子弟們拼命搏殺,也沒有過得一個時辰便幾乎全軍覆沒!田單部族的近八百名家兵尚算得訓練有素,也戰死了大半,唯餘三百騎士結陣不散,死死保著三處劍傷的田單且戰且退殺回了即墨西門。顧不上包紮傷口,田單便跌跌撞撞的衝上箭樓瞭望戰場。此刻他只有一個心願,便是親眼看著老將軍全身回城。可放眼望去,遍野都是燕軍的藍邊紅色戰旗,即墨鐵騎竟是蹤跡皆無!正在田單愣怔之時,便見大隊燕軍鐵騎颶風般捲到城下驟然勒馬,激揚的塵柱竟直衝城上女牆,嗆得田單與士卒不禁一陣猛烈的咳嗽。
“城上軍民聽了!”威猛剽悍的騎劫在馬上高喊著,“即墨鐵騎全軍覆沒!軫子老匹夫也被我殺了!且看這是何物?”一個騎士用長矛挑著一顆白髮蒼蒼的頭顱,燕軍騎士一片高喊:“軫子首級在此!齊人開城降燕——”騎劫哈哈大笑,帶血的長劍直指城頭:“齊人狗熊一窩,若不拱手降燕,便將爾等頭顱一齊掛上高杆!”燕軍立即一片吶喊:“抗我大燕者,立殺不赦!”素來沉靜的田單此刻也是怒火中燒,戟指城下嘶聲大吼:“燕人休得猖狂!即墨要為老將軍復仇!要即墨降燕,休想!”城頭原本已經湧滿驚恐無措的守軍,此刻卻是萬眾一心,齊聲吶喊:“為老將軍復仇!”“即墨不降!死戰到底!”“豎子猖獗也!”城下騎劫便是一聲怒喝,“步軍列陣!壕橋雲梯攻城!”正在此時,燕軍陣前一馬飛來,遙遙高喊:“昌國君將令,毋得攻城,後退十里紮營!違令者斬——”騎劫臉色頓時鐵青,狠狠罵了一聲:“鳥令!”又向城頭吼叫一聲,“爾等狗頭,多長兩日!”再轉身又是一聲大吼,“愣著釘樁?退後十里紮營!”暮色斜陽之中,燕軍緩緩後退了。晚霞將即墨城樓染得血紅,與城外郊野無邊無際的紅衣屍體溶成了一片血的海洋,天邊飛來大群大群的烏鴉禿鷲,嘎嘎啾啾的起落飛旋,濃濃的血腥味兒瀰漫了即墨原野。
“田氏騎士何在?”田單嘶啞著聲音大喊了一聲。
城樓上“嗨!”的一吼,擠在田單兩邊的騎士便肅然成列。
“隨我出城,找回老將軍遺體!”
茫茫暮色之中,一隊鐵騎飛馬出城,消散在騎兵廝殺過的廣闊戰場。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星星點點的火把依然在曠野搖曳閃爍,直到三更,火把馬隊才漸漸聚攏飛進了即墨。
待馬隊將軫子老將軍的無頭遺體抬到即墨令府邸時,眼前的景象卻使田單愕然了。萬千火把層層圍在了府邸車馬場前,正門廊下卻是一片白髮蒼蒼的老人,層層疊疊的人山人海,卻竟然毫無聲息的肅立著。見田單馬隊到來,人們無聲地閃開了一條甬道,眼看著那具渾身浴血的無頭屍體停在了廊下一張窄小的軍榻上,人們木然地瞪著雙眼,只有粗重的喘息飄蕩著,如同冬夜的寒風掠過茫茫林海。“父老兄弟姐妹們,”田單一身血汙疲憊的一拱手,“老將軍屍體回來了。”話音未落,便有一個老人深深一躬:“合城軍民,擁立先生主事。”
“田單主事!田單主事!”人山人海猛然爆發出出震天撼地的吼聲。
又一個老人顫巍巍跺著竹杖:“先生以鐵籠保全部族,定能出奇策守住即墨。”“先生韜略,正當報國,萬勿推辭!”族老們竟是異口同聲。
幾位將軍與士卒們也是一片呼喊:“先生謀勇兼備,我等願聽將令!”
望著殷殷人海,田單驟然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心下不禁便是猛然一沉,四面拱手高聲道:“父老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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