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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樓緩出使歸來立即北上,職任雲中相,廉頗老將軍還歸大軍進駐陰山。”
“我王此番北上,似有他圖?”趙固看趙王笑得神秘,不禁便是疑惑。
“只你等三人知曉便了。”趙雍一臉肅然,“我要南下咸陽,探察秦國。”
“啊!”饒是三位皆膽略過人,也是一聲驚歎,竟比方才乍聞設立雲中郡還要驚訝。趙雍心知三人必要殷殷勸阻,便是斷然一擺手道:“我已有周詳謀劃,三位無須擔心,只做好自己事便了。”“不!我王不能涉險!”牛贊還是不管不顧地霍然站起,“秦為虎狼之國,我王縱然雄傑輕生,也當以趙國大局為重!”“老將軍之言大是!我王不能涉險!”趙固廉頗也是異口同聲。
趙雍哈哈大笑:“世間萬事,何事無險了?秦孝公當年不孤身赴險,能有變法強秦?秦人能為,我趙人何不能為?因噎廢食,便只有窩在火炕頭了,談何大業?”
“既然如此,老牛請做我王護衛!”牛贊紅著臉嚷叫起來。
趙雍笑道:“老將軍笑談了。只怕過不料雲中,秦人便早認出你這邊軍猛將了。”臉色倏然一沉,“諸位無須多言。但看我陰山大戰匈奴,秦國非但不落井下石,且擬援手襄助,便知秦國之天下氣度也。不親自掂量一番秦國,趙雍永遠不會甘心。”
三位大臣不禁相顧默然了。這位趙王的英雄氣度與超人膽略,二十餘年來已經淋漓盡致的在趙國揮灑出來,別出心裁獨闢蹊徑敢為匪夷所思之舉,更是常常令這些身經百戰的將軍們驚歎不已。十九年隱忍不發,悄然推行變法,公然自貶國格,其柔韌頑強雖越王勾踐亦未必能及;但發則匪夷所思:胡服騎射、大軍改制、林胡赴險、北海窮追、陰山血戰,那一次不是驚心動魄?歷來君王不領軍,趙雍卻是每戰必帥,傷痕累累猶衝鋒陷陣,以致成為趙軍真正的天神軍魂,但有趙王領兵,趙軍便是殺氣彌天戰無不勝!凡此種種,趙雍之大智大勇已經令趙國朝野由衷折服,而今趙王決意要南下秦國,也許便是趙國大出天下之天意使然,身為臣工,豈能執意違拗?
次日清晨,雁門關飛出一支馬隊,在枯黃的草原風馳電掣般馳向雲中方向進入長城,進入秦國上郡。三日後,這支馬隊從北地郡進入了關中,進入了咸陽。
這日,秦昭王正在與魏冄、白起商討趙國稱王后的應對之策,長史王稽卻帶著關市匆匆進來稟報:尚商坊有一胡人馬商氣魄驚人,要以三千匹駿馬交換“官市”精鐵三百萬斤,請命定奪 。尚商坊本是秦國在咸陽專設的山東六國商區,“官市”卻是秦國府庫設在尚商坊的最大市易店面,專一收購秦國急需貨物,同時外賣秦國府庫的積壓器物。精鐵是兵器原料,秦國曆來嚴格禁止流出,駿馬卻是騎兵急需,秦國曆來大量購進。今日竟有人以駿馬易精鐵,且數量如此驚人,一時間秦昭王三人竟都愣怔了。
“怪哉!”丞相魏冄先驚訝了,“一個馬商要三百萬斤精鐵?何方胡人?”
“其人自稱:林胡馬商烏斯丹。”關市小心翼翼地回答。
白起皺起了眉頭:“以秦國急需購進之物,換取秦國嚴禁流出之物,此事卻有些蹊蹺。”
“長史,”秦昭王一揮手,“將這個馬商請進宮來,毋得張揚便是。”
“臣明白。”王稽答應一聲,便領著關市匆匆去了。
大半個時辰後,便聽東偏殿外廊傳來堅實清晰的腳步聲,白起的眼睛便是驟然一亮,接著便見王稽疾步走進低聲稟報,林胡馬商已在殿外廊下。秦昭王一點頭,王稽便轉身快步繞過了高大的黑色木屏走出殿口。片刻之間,那堅實清晰的腳步聲便砸了進來,王稽那急促細碎的腳步竟是絲毫不能掩蓋其夯石落地般的力度。秦昭王三人的目光竟不由自主地齊刷刷聚向高大的木屏,驟然之間竟都是一驚!
大屏後砸出了一個異乎尋常的胡人——雪白的一件翻毛皮短裘,緊身皮褲半截塞在高腰戰靴中,攔腰一條六寸多寬的赭色板帶上左嵌一幅小型銅機弩,右插一口皮鞘鑲珠的彎刀;頭戴一頂火紅色翻毛大皮帽,灰白的長髮披在雙肩,粗糙黝黑的大臉膛上一副虯枝糾結的連鬢大鬍鬚噴射得刺蝟一般,高聳筆挺的鼻頭泛著油亮的紅色,深陷的雙目中竟是兩股幽藍的光芒。身材雖不甚高大,當殿一立,卻是山嶽般巍然無以撼動。
“林胡馬商烏斯丹,見過秦王。”馬商一揚左手,而後雙手一拱,便是一個地道胡禮。
秦昭王恍然笑了:“貴商遠來,請入座說話。”轉身高聲吩咐,“來人,三爵秦酒!”
烏斯丹哈哈大笑:“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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