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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只由張儀一人處置便了。”張儀淡淡笑道:“我王若對‘無所不用其極’六個字沒有體察,連橫便是一句空言了。”
“嬴駟不是宋襄公,沒有忒般愚蠢的仁義道德,只是……”
“秦國崛起,六國合縱,秦國與山東皆在生死存亡關頭。”張儀一句話廓清大勢,臉色便鄭重起來:“當此你死我活之際,成者王侯,敗者賊寇,赤裸裸冷冰冰豈有他哉!若有一絲一毫之迂腐,連橫之策便會大減鋒芒。昔日宋襄公不擊半渡之兵,大敗身亡;文仲以煮熟的種子進貢吳國,而使敵國顆粒無收。古往今來,賢能豪傑之士欺騙敵國者數不勝數,何能以行騙二字掩蓋其萬丈光焰?昏聵顢頇之主,恪守王道仁義者亦不可勝數,何能以誠信二字減少其醜陋滑稽之分毫?況秦為法制大國,肩負統一天下之大任,若對強敵稍存憐憫之心,再求自己沽名釣譽,則強勢崩潰,大業東流,徒為青史笑柄也。我王出於苦難,成於板蕩,若不能理直氣壯的無所不用其極,則王道濫觴,秦國銳氣鋒芒必將大減!此中後患,望我王深思了。”
秦惠王聽得心頭直跳,肅然起身一躬:“嬴駟謹受教。”
“我王心堅,臣便意定了。”張儀拱手做禮:“楚國特使,我王只是不見便了”
“好!便是如此。”
此後幾日,楚國使者三次求見張儀,丞相府長史不是說丞相進宮去了,便是說丞相出咸陽視察去了,無奈只有求見秦王,可內侍卻說秦王狩獵去了,要十日才回。楚使無計,也顧不得大臣體面,便只有日夜守候在丞相府門口等候。
這日三更時分,恰逢張儀車馬轔轔的歸來,楚使便攔住軺車大喊:“丞相何其健忘啦?房陵盟約已定,何日交割啦?”尖銳悠長的楚調竟使護衛甲士轟然大笑起來。
張儀下車笑道:“特使何其性急也?一則,我王狩獵未歸,王印未用。二則嘛,楚國尚未履約,房陵如何交割?”
楚使急道:“楚國如何沒有履約啦?”
張儀淡淡道:“楚王承諾退出合縱,並與齊國斷交,退出了麼?斷交了麼?”
楚使紅著臉道:“楚王說:那是交割房陵之後的事情啦。”
張儀冷冷道:“盟約是雙方訂立,如何只憑楚王一面之詞?回去問明,楚國若已經退出了合縱,且與齊國斷了邦交,我自然會交割房陵之地。”
楚使一時愣怔,竟是無話可說。張儀大袖一拂,便徑自去了。
萬般無奈,楚使又等了十多日,總想見到秦王澄清此事,可無論如何也見不上。楚使無法,只好又守候在丞相府門前,好容易等著了張儀,張儀卻反倒笑著問他:“如此快便回來了?想來楚國已經退出合縱,也與齊國斷交了?”楚使結結巴巴道:“丞相大,大錯啦。我沒,沒有回郢都啦!”張儀哈哈大笑:“那就是說,楚國不打算要房陵了。也好,我也沒有那麼多土地送人呢。”楚使愣怔間黑著臉喊起來:“你,你是丞相啦,說話不做數啦?”張儀揶揄笑道:“羋槐還是國王啦,他都不做數,我如何做數啦?”楚使還要攪鬧,張儀大袖一拂,又徑自去了。
絕望的楚使只好星夜離開咸陽,南下回郢都了。
楚使剛走,嬴華便來稟報:郢都商社飛鴿快訊,蘇秦已經趕到楚國,說得楚懷王幾乎就要反覆了回去,立誓拿不回房陵便與秦國血戰!末了嬴華嘟噥道:“我就不明白,你一說羋槐就轉過來,蘇秦一說羋槐就轉過去,是羋槐顢頇糊塗,還是你倆嘴巴厲害?”張儀哈哈大笑:“如此看去,缺一不可也!”嬴華擔心道:“假若楚國真轉了,丞相大哥豈非勞而無功?”張儀笑道:“你呀,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連橫對合縱,絕非一兩個回合能見分曉的。這是長期較量,從宮廷到戰場,從邦交到內政,須得拼盡全力,持之以恆的周旋,方能最終戰勝對方。合縱初立,若能一擊即潰,那你也忒小瞧我那師兄了。”嬴華笑道:“喲,那我這行人可就做老了呢。”張儀呵呵笑道:“青衣小吏做白頭,苦差使呢,後悔麼?”“你才後悔呢。”嬴華驟然滿面通紅,粲然一笑,回身便走。
“哎,你這個行人,回來。”
“有事麼?”嬴華轉了回來,臉頰上紅暈猶在。
“請教了:王族中可有待嫁的公主?”張儀悠然的踱著步子。
“你要做甚?”嬴華猛然警覺起來,眼睛一轉卻又揶揄笑道:“若是丞相大哥想做王室快婿,我倒是可以幫忙。”
“那好啊,說來我聽聽,幾個?年齒?相貌?藝能?”
“哼哼,你是買牲畜麼?不知道!”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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