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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將軍保重,本使告辭!”兩位特使赳赳大步出了中軍大帳,一陣馬蹄便出營去了。
後帳轉出精神奕奕的司馬錯:“山甲將軍,虧了你這個現成病號,竟在如此兩個人物面前周旋,還行!”黝黑瘦子喘息著道:“不就兩個軍使嘛。”司馬錯搖頭微笑:“一個孟嘗君,一個春申君,大人物呢。”黝黑瘦子高興得一跳:“哎呀!山甲病得值了!”帳中一片大笑。
子蘭的中軍大帳頓時熱鬧起來了!
孟嘗君春申君回來將經過備細一說,帳中頓時歧見紛紛。下戰書探營,原是蘇秦的主意,本意是想試探秦軍能否答應這種正面陣戰?因為楚軍的兩千輛兵車與各國二十餘萬步兵,最適合列陣而戰;若能以兵車步兵列成正面大陣,兩翼輔以騎兵突襲包抄,則勝算在握。這是聯軍總帳反覆商定的最佳戰法。如今帶回的訊息大是令人意外:司馬錯非但答應列陣決戰,而且在三日之後;更重要的是,司馬錯似乎患了“崤山寒症”——這是崤山狩獵山民的一種怪病,一旦染上,便嗜睡厭食,月餘便枯瘦如柴。若果真如此,豈非六國大幸也!使總帳魁首與將軍們驚喜的是這一點,產生分歧的也是這一點。
子蘭最是激動,主張拖延旬日,待司馬錯病勢沉重時一舉猛攻,務克全功!趙將肥義則認為,拖延下去有可能使秦軍換將,不如將計就計,就在三日後如期決戰。魏將晉鄙、齊將田間、韓將韓朋都支援肥義,認為這是萬全之法。燕國主將子之則提出驚人主張:明晚便發動突然襲擊,一舉擊潰秦軍主力!子之雄辯的說了三點理由:其一,兵不厭詐,安知司馬錯不是裝病?其二,六國聯軍協調費力,不宜久拖而宜速戰;其三,所有事態中,只有司馬錯批迴“三日後決戰”這一事實是可信無誤的,三日內秦軍戒備必然鬆弛,是聯軍戰勝的唯一機會!
經過一番激烈爭辯,誰也駁不倒子之的雄辯理由。立足司馬錯病情,顯然是一種僥倖,而且極可能上當,連子蘭也不再堅持了。從各方面看,提前突襲都是一種可行的戰法。最後,終於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認可。
“好!”平原君笑道:“司馬錯善於偷襲,今日也教他嚐嚐偷襲滋味兒!”
“噢呀呀,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房陵之仇得報了!”春申君更是高興。
“別忙。”孟嘗君笑道:“戰場詭詐,我能襲人,人也能襲我,先想想自己的軟肋吧。”
“孟嘗君所言極是。”蘇秦道:“六軍之要,在於糧道。敖倉到六軍營寨一百餘里,每日都有輜重車隊在道,信陵君以為安全否?”
信陵君沉吟有頃道:“晉鄙將軍拖後,為的就是護衛糧道。再說,敖倉之西是虎牢要塞,虎牢之西便是我營寨連綿,此等重地,應當沒有險情。”
“也是。”平原君道:“若是六國分頭運糧,道路遙遠,防守拉開,難保不失。如今糧道只有一條,且敖倉乃魏國根本,不說晉鄙大軍,敖倉令的軍營還有五千鐵騎。再說函谷關到敖倉兩百餘里,險道要塞均有防守,秦軍根本無路可走!”
“背後呢?”蘇秦問:“從河外南下不行麼?”
“武信君多慮了。”素來寡言的晉鄙道:“河外南下只有兩個渡口:孟津渡口乃周室洛陽要塞,我軍也近在咫尺;白馬渡口乃衛趙水道,歷來是趙國重兵守護,斷無差錯。”
“噢呀,南邊更不可能,除非秦軍插翅飛過三川,再飛過韓國了。”
“如此便好!”蘇秦拍案:“子蘭將軍,你就下令吧。”
子蘭興奮的升帳發令:齊韓趙三國步兵以田間為將,分三路夜襲秦軍大營;燕齊楚三國騎兵以子之為將,在秦軍大營外兩翼截殺;其餘楚國大軍由子蘭親自統領,在正面的廣闊地帶封堵秦軍;信陵君與孟嘗君率領精銳步兵五萬,趁亂抄後,攻下函谷關;裡外左右,四面夾擊,務求一舉殲滅秦軍主力!蘇秦坐鎮總帳,記功督察。
總帳五魁與將軍們掂量一番,都覺得這是一場很有氣勢的大戰,盡皆贊同。於是立即各自回營,準備明晚突襲大戰。
太陽剛剛到得山巔,山谷中便幽暗下來。
午後,張儀便醒了過來,用短劍劃開一張乾麵餅,再塞進一大塊醬幹牛肉,狼吞而下,再灌了半袋山泉水,頓時精神抖擻。叫來白山與軍務司馬,三人躲在山洞角落又是畫又是說,整整折騰了一個時辰有餘。白山與軍務司馬不熟悉河內之地,隨軍的兩個鄉導也只能在你說清地名後準確帶路,不會完整的將虎牢、敖倉方圓百里的地形描述出來,更不會畫圖描述。而對於一個率領兩萬騎兵,要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