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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還是沒有爵位且永遠不能再晉升的奴隸出身的“老將”。開始從舊軍遴選官兵時,車英便反覆篩選,只留下了二十多個身經百戰的青年千夫長,還差一半有餘要從新軍中選拔。
車英的辦法是,打破身份,唯才是舉。秦國新法雖然已經消除了軍中的身份天塹,軍兵之間不再有貴族甲士和永遠只能做行伍老卒的“隸兵”之分。但來自貴族、平民、新自由民三種家族的將士之間的偏見隔閡,畢竟不是短時期能消除的。車英要做的打破身份,就是打破這種偏見,尤其要消除貴族平民官兵對新自由民子弟的蔑視。要做到這一點,僅僅靠說辭不行,最紮實的辦法就是比試本領,唯才是舉。
千夫長的職位不需要精通兵書戰冊,甚至不識字也無妨,他所需要的最重要素質,是出色的組織指揮小型實戰的本領和出類拔萃的個人廝殺功夫。車英命軍吏在隱秘地帶用泥土做了一個一畝地大的“河西山川”,再用山石封閉。之後便將在個人拼殺中過關的二百名壯士,帶到縮小了的“河西山川”前,逐一的讓每個人單獨走進“河西山川”,在全軍十六名大將面前完成兩項軍考——辨認山川方向,立即說出最有利的攻防地形。這一考校,一次便淘汰了一百五十多人,只留下了四十餘人。一個二十多歲、精幹瘦削的年輕人引起了車英的注意——他不但一口氣說清了方向和攻防地形,而且全部說準了地名!地名本來不要求說出的,因為新軍中絕大部分將士還沒到過河西地帶。
“你,報上名字。”
“稟報將軍,我叫山甲!”青年昂首挺胸,高聲回答。
“何方人氏?”
“商於大山!”
“你如此年輕,到過河西?”
“稟報將軍,我五歲跟隨爺爺採藥謀生,到過秦國每一座大山,每一條河流!”
“何時從軍?”
“左庶長變法開始那年!我十五歲!”
車英驚訝,變法開始以來可是嚴禁招收少年入伍的呀!這時,一個軍吏走到車英面前附耳低語了幾句,車英不禁大笑,“啊,你是櫟陽南市那個徙木少年!”
“稟報將軍,正是!”
“你,為何叫了如此一個名字?”車英頗感興致的微笑。
“稟報將軍,我爺爺是藥農,給我取名穿山甲,從軍時說不雅,改的!”
“穿山甲?那你一定有山中本領了?”
“稟報將軍,我在山林中永不迷路,三天不吃,爬山可追野兔,攀高能抓野鳥!”
“力氣呢?”
山甲臉微微一紅,高聲道:“稟報將軍,只能活擒野狼,老虎可能不行!”
“劍術廝殺呢”
“稟報將軍,軍中比武只得了第六,不好!”
車英高興的大笑起來,“噢,幾萬人得了第六,還不好啊?”
在確定千夫長時,二十三歲的山甲便成為新軍中最年輕的千夫長。山甲是居無定所、無田無產的“藥隸”子弟,又那樣年輕,按照軍中傳統,做個百夫長就算非常破格了。車英大膽起用山甲為步卒千夫長,一舉打破了對新自由民兵士的歧視偏見。新兵們奔走相告,群情振奮,人人都看到了立功受爵的希望。
千夫長選拔結束,車英在中軍大帳舉行了第一次聚將會議。全軍千夫長以上六十餘名將領濟濟一堂,分外整肅。
車英肅然道:“諸位將軍,新軍訓練即將開始,我要正告諸位的第一件大事,就是職爵暫分。秦國新法,無立戰功者不得授爵。新軍將領中,有二十六位千夫長乃白身之將,沒有任何爵位。還有新近晉升的騎步三軍主將共八人沒有加爵,仍是原來的低爵。本將軍自受命統率新軍以來,也是原來的第八級”公乘“爵,沒有加爵。為維護新法,本將軍決意在新軍實行職爵暫時分離,沒有戰事,沒有斬首立功之前,不向國府報請尋常之功。無爵低爵之將領,一律待到斬首立功之時以功定爵!諸位以為如何?”
帳中將領竟是異口同聲,“有功受爵,我等心服!”
“好!”車英霍然站起,“距明年開春,我軍只有八個月時間。八個月裡,新軍要訓練成一支所向無敵的精銳之師!新軍面對的第一個敵人,就是魏國的河西守軍。秦國新軍的每一名官兵,都要成為能夠戰勝名震天下的魏國武卒的銳士!不收復河西之地,是秦國的恥辱,是新軍的恥辱!諸位將軍務必激勵將士,精誠互助,奮發練兵,枕戈待旦,雪我國恥!”
全帳激昂齊吼:“奮發練兵!枕戈待旦!雪我國恥!”
倏忽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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