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部分(第2/4 頁)
孝公慨然一嘆,“是呵,戰場上最能識別真假,誰也騙不了誰。”
山頭上大旗飛揚,三十面大鼓震天動地的轟鳴起來——這是正式進攻的第一通戰鼓。莆聞鼓聲,便見南北兩面的峽谷中塵土大起,旗幟翻飛,兩軍騎兵以排山倒海的氣勢向峽谷中央衝鋒而來!排成方陣的步兵在山根突然出現,從側翼迂迴進攻。南北兩軍的步兵騎兵各攻兩個方向,中軍即是四面受攻,且左右兩軍的總兵力在三萬之眾,而中軍只有兩萬,顯然處於劣勢。此時但見中軍大旗招展,兩翼騎兵狂風暴雨般壓向距離較遠的兩軍步兵方陣,中軍自己的步兵方陣則急速變換,瞬間變成了一個大大的圓陣,外圍是三千名強弩弓箭手,內陣是縱深六層的甲士。
中軍的步兵陣形就在將台山下的曠野,臺上看得分外清楚。左右兩軍的騎兵是一萬六千,中軍的步兵是一萬八千。按照戰國步騎作戰的傳統,騎兵可衝擊、戰勝三倍於自己的步兵,若兵力相差無幾,鐵甲騎兵戰勝無疑。秦孝公本是騎兵將領,不禁為中軍步兵大為擔心,對衛鞅急切道:“能支撐半個時辰足矣!”衛鞅激動拊掌,“車英這個難題選得好!君上快看!”
但見中軍外圍的強弩疾箭如雨,四面原野上的鐵甲騎士紛紛“中箭落馬”。但不容強弩手裝上第二輪長箭,鐵甲戰馬便四面呼嘯著捲入步兵陣地!頃刻之間,但見強弩弓箭手立即變成了右刀左盾、以“伍”為戰的攻防單元。縱深步兵則一刀一矛兩人一組,與騎兵展開了激烈搏殺。車英作為中軍主將,並沒有率領騎兵衝鋒,而是坐鎮步兵陣地的中央,親自指揮步戰。左右兩軍騎兵的目標是突破中央,力擒中軍主將結束戰事。戰國軍法通例,“三軍大戰,若大將死,從吏五百人以上不能死敵者,斬!大將左右近卒在陣中者,皆斬!其餘士卒有軍功者,奪一級。無軍功者,戍三年……” 。也就是說,主將戰死或被俘,全軍重罰受辱:凡領兵五百名以上的軍官全部斬首,主將周圍的護衛軍兵全部斬首,即或部分將士立功,也要受降一級的懲罰!可見大將危難就是全軍危難,大將死傷或被俘,自然也是最大的戰敗。惟其如此,車英作為中軍主將坐鎮步兵對抗騎兵的最危險的中央陣地,對中軍步兵可謂最嚴酷的考驗!
“車英有膽略,大大激勵士氣。”秦孝公讚歎。
“親陣探索步騎之戰,頗有頭腦。”衛鞅點頭。
“快看!步兵不行了——”瑩玉銳聲叫喊。
此時只見步兵大陣已經被騎兵撕開了五六道缺口,幾次猛衝中軍主將的土臺方陣!車英的將臺四周是一個千人隊布成的圓陣,千夫長的將旗是黑色白帶,中間大書一個“山”字。面對洶湧的鐵甲騎士,那面“山”字大旗象黑色的閃電,在各個缺口來回翻飛。一個瘦削的黑色身影不斷的憤怒吼叫,“長矛刺人!短刀砍馬!”“缺口兩改五!快!”在他的奔跑指揮補救下,一個個缺口重新合攏。
但就在這時,一隊騎兵突破外圍縱深,捲起巨大的塵暴席捲而來,眼看就要一舉突破中央將臺!當此之時,只見“山”字大旗在塵暴煙霧中驟然迎風一抖,一聲狼嗥般的長吼響徹山谷。隨著狼嗥之聲,將臺千人隊象暴風一般,卷集到騎隊正面約半里寬的溝壑地帶。一陣閃亮,每個步卒手中都驟然出現一支怪異的木棰!步卒們丟掉盾牌,右手木棰,左手大刀,吼叫著撲向馬隊之中,將馬隊三三兩兩的分割圍困,殺在一起!仔細看去,這木棰長約三尺,細身大頭,專門砸向帶著鐵甲面具的馬頭!步卒們欺身馬前,左刀隔擋騎士長劍的同時,右手木棰便對準正好發力的馬頭猛然一擊!馬頭面甲對於尋常刀劍,確實有良好的防禦功效。但對這猛力砸來的大頭木棰,卻極是忌憚。但聞“嘭嗵!”之聲,一旦砸中馬頭鐵甲,戰馬無不嘶鳴倒退。縱有神駿戰馬堪堪躲過,另一面的大頭木棰又縱躍跟進,立即從另一方向猛烈打來!這種奇異的兵器,奇異的打法,令騎兵防不勝防,反覆躲閃,馬上騎士的砍殺戰力自然大大減弱。前仆後繼的大頭木棰與鐵甲騎士反覆糾纏兩個時辰,左右兩軍的騎兵竟是不能擊潰兵力相當的步兵大陣。
秦孝公三人看得激動不已,卻聽得山頭大鑼轟鳴,大演收兵。
車英一身泥汗飛馬將臺,片刻間三軍集結。清點戰場的軍吏飛馬來報:“稟報將軍:左右兩軍與中軍傷亡相當!中軍陣地未被攻破,左右兩軍未被擊潰,勝負難定!”
“請君上、大良造評點訓示!”車英汗透鐵甲,卻依然赳赳雄風。
“將士勞累,我看下來再說吧,大良造以為如何?”
衛鞅拱手道:“評點可後,請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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