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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卿所述大計確實不差,秦國臣子當全力支援變法。”
甘龍咳嗽一聲,嘶啞著聲音道:“變法自是好事,何有反對之理啊?”
杜摯一看,連忙惶恐笑道:“杜摯失態,向先生賠罪。身為老秦子孫,杜摯當洗心革面,擁戴變法。”
政事堂所有大臣同聲呼應:“臣等擁戴變法。”
秦孝公肅然從座中起身,環視政事堂一週,“既然諸位大臣沒有異議,本公決意在秦國變法。”說著他走下臺階,穿過朝臣列座的甬道,來到政事堂大柱後面的石碑前站定。大臣們也都從座中站起,來到石碑前。但見巍然矗立的大碑上紫紅的兩個大血字——國恥!令人觸目驚心。
秦孝公指著石碑,“諸位,這座國恥碑,是老秦人與老秦國的恥辱標記。為再造秦國,本公在這座國恥碑前與朝臣立誓:同心變法,洗刷國恥,若有異心,天地不容!”
眾臣齊聲高誦:“同心變法,洗刷國恥,若有異心,天地不容!”
秦孝公:“自今日起,本公拜衛鞅為左庶長,主持國政,推行變法。嬴虔改任上將軍。”說完,從黑伯手中接過擺有左庶長大印的銅盤,向衛鞅深深一躬,雙手捧到衛鞅面前。衛鞅莊重的向秦孝公深深一躬,接過印信銅盤。秦孝公又解下腰間長劍,環視群臣,“這是先祖穆公留下的鎮國金劍,號令所指,違抗者斬無赦。本公今日將此劍賜予衛鞅厲行變法,凡壞我變法大計者,雖公室宗親,以律而行,依法論罪!”說完將金劍“嗒”的橫搭在衛鞅手中的大銅盤上。
大臣們第一次看到國君如此深沉激烈,竟是一片沉寂,惟聞喘息之聲。
衛鞅捧著印劍銅盤,慨然高聲:“衛鞅受君上重託,當捨生忘死,推行變法。秦國不強,誓不罷休!”
大臣們彷彿驚醒過來,齊聲呼應:“秦國不強,誓不罷休!”
六、奇特的故事震動了秦國民眾
三月二十,風和日麗,南市比平日裡熱鬧了許多。
南市,是櫟陽南門內城牆下的一處農牧貨品交易大市。就實說,只是一片較為開闊的廣場罷了。市場入口處有一個木柵欄大門,門額中央斗大的兩個黑字——南市。進得大門,帳篷羅列,人頭攢動,牲畜、山貨、農具、皮具、陶器、土布、蔬菜五穀等自發的混雜在各個破舊的大帳篷下。偶有鮮亮簇新的皮帳篷,門口大牌上寫“只賣不換”四個大字者,是東方商人的帳店。只有少數衣著整齊的“國人”進出這種大帳,使用銅錢鐵錢或刀幣買貨。農人牧人們大多是走進秦國商人和國府官商的破舊帳篷,以物易物,或用狩獵得來的一張野羊皮換幾個陶罐,或用幾個雞蛋換半藍葵菜,或用一匹土布換一隻母羊。不過,大多數人都是用各種東西換糧食和農具。秦人農諺雲,“三月趕集,五穀農器。”收穫大忙的五月即將來臨,農夫之家一年的存糧也到了甕底,春耕用壞了的農具也急需更新或修補。不換點兒糧食,不修補更新農具,收種大忙時如何有空閒來辦此等事兒?
南市不是穩定的商業街市。秦人叫它做“大集”,上市交易叫做“趕集”。所謂“集”,便是長期約定俗成,定期在某地集中交易的一種簡單市場。戰國初期,由於秦國落後窮困,舉國沒有一個穩定的商業都會,而只有每座縣城定期交易的集市。即或是國都櫟陽,也主要依靠集市進行交換,日常的街市倒是分外冷清。由於是國都,南市大集便成了秦國最大的集市,十天一次,逢十便是集市。逢集之日,不但是城內國人的大事,而且是方圓數十里乃至方圓百里的農夫獵戶牧人的盛事。三月二十的大集,恰在五月大忙之前,更是加倍熱鬧。從早晨開始,遠遠近近的老百姓便絡繹不絕的湧進櫟陽城南門,到正午時分,集市中已經是人山人海了。
這時,市場中心的官坊面前出現了一陣小小的騷動,許多人趕過來看熱鬧。
官坊,便是官府懸掛告示的一面青石牆,一丈餘寬,八九尺高,外有一圈木柵欄。尋常時日,官府有關市易的各種命令文告便張掛在石牆上,旁邊守著兩名書吏,專門給人們唸誦講解。到得日暮集散,書吏便收起文告,下個集日再行張掛。對於一些頭腦精明的農牧獵人和略略識得幾個大字的櫟陽國人,南市官坊是他們特別注意的地方,每次逢集,都要先在官坊前轉轉看看,心裡有底了再去買賣。今天,石坊沒有張掛任何文告,自然便也沒有人圍觀議論。
正午最熱鬧的時分,石坊前卻來了一小隊兵士。他們將抬來的一根粗壯的木椽靠在石坊上,便守護在石坊兩邊一動不動。一些逛集的閒人覺得奇怪,便站在外面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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