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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土牆上整整齊齊的掛著鐵鏟藥鋤木耒連枷等一應農具。茅屋前的一片土地壓磨得光滑平整,邊上有一垛摞得很整齊的穀草。孝公知道,這肯定是打穀場了。
“吱呀”一聲,玄奇推開茅屋小門,“請吧,國君大人。”
孝公笑笑,走進茅屋。小屋中明明亮亮,卻幾乎沒有任何陳設。東牆邊一張竹榻,榻柱上掛著一支皮鞘已經黑紅的闊身短劍。榻側一個小小的木臺,放著一把普通的木梳。榻前一張本色無漆的粗製木幾,上面是幾摞竹簡。這些東西只佔了一個小小角落。中間卻是一個石桌,一片白布苫蓋著一張古琴。沒有女兒家必備的銅鏡,也沒有華彩的衣物,整個屋子空蕩蕩冷清清的。
孝公一路留心,進屋打量,此時已經是眼眶溼潤了。玄奇卻似乎沒有覺察,從陶罐裡倒出一木碗清水,“河中活水,喝吧。”孝公接過木碗,咕咚咚飲盡。玄奇坐到竹榻上,卻看著孝公不說話。
“小妹,大父哪裡去了?”孝公的聲音有些顫抖。
“爺爺雲遊四海,我也不知道此刻他在哪裡。”
“小妹,倏忽一別,就如此生分,世情原也淡薄也。”孝公一聲嘆息。
“你,是用衛鞅為左庶長變法了麼?”玄奇突然問。
孝公驚訝,卻又高興,“是啊,你知道了?”
“是否在渭水草灘一次刑殺七百三十六人?”
“是啊。你也知道了?”
“是否殺了名士趙亢?是否毀掉了民居數十萬?是否還要準備焚燒民間《詩》《書》?你說,是不是?”玄奇疾言厲色,一連串追問竟是滿臉脹紅。
孝公點點頭,笑容已經從臉上褪去,“玄奇,這些都是事實,但卻不是你說的那個味道,也不是墨家所說的暴政。”
玄奇嘴唇青紫,牙關緊咬,卻突然淚如泉湧,趴在小臺上飲泣,“嬴渠梁,你為何要那樣做?為何呀?難道變法就一定要那樣麼……”
孝公走到竹榻前扶著玄奇的雙肩,“小妹,不要傷心,許多事我們都要慢慢說。你如果相信我嬴渠梁,就給我一個說話的機會,好麼?”
玄奇回身,猛然抱住孝公,吞聲飲泣不止。孝公心中一陣酸楚,大滴淚水滾落在玄奇烏黑的頭髮上。玄奇覺察,抬頭仰望著那張誠實痛苦的臉龐,止住了哭聲。她伸手為孝公拭去淚水,輕柔細緻,明亮的眼中一片體恤。孝公卻是心中潮湧,猛然抓住她的雙手,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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