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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們嘆息白圭經商治國皆有術,但卻沒有善始善終,竟是清白寒素的去了,給小女兒留下的太少太少。一段時間過去,白氏家族也就漸漸的從國人心目中淡出了。小白雪平靜的成長了起來。
白雪就住在這條小街的這座極為普通的小庭院裡。小街多住燕趙兩國的商人,所以便叫了燕趙街這個名字。這條小街不繁華,不冷落,不在鬧市,也不偏僻,倒確實是一處平凡得令人很難記住的地方。
庭院的第二進是白氏家傳的書房。並排六間,分為西四東二兩個隔間,中間一門相連,西邊是書簡文物收藏屋,東邊是讀書刻簡屋。白氏家產中,惟獨這書房完整無缺的保留了下來,連專司書房的那個兩個僕人也保留下來,沒有遣散。老僕是專門保管、修補文物書簡的,他是白圭生前的一個書吏,因小時侯騎馬摔傷了腿,好讀書不善奔波,白圭就讓他做了書房總管。小女僕則是白圭生前專門為女兒物色的伴讀,由於和女兒很是相投,白圭便專門叮囑將這兩個忠僕留給了女兒。女僕叫梅姑,便是這些天來替白雪守在洞香春的那個少女。白雪每次從外邊回到家裡,都要先到書房將要辦的事兒安排妥當,然後才去休憩消閒。
今晚回來雖然已經是二更時分,書房裡還亮著大燈。白雪照例匆匆來到書房。老書吏瘸著腿進來稟報:“公子,今日無事,你去安歇吧。”白府上下人等,只有這個老人堅持將白雪稱為“公子”,似乎認定這個女主人與男子一般出色。天長日久,人們也都認可了老人的稱謂,白雪也習慣了這樣的女公子身份。
“書翁,我有事兒。”白雪匆匆道:“你要將藏書間的各國法令,呵,不是全部,那太多了,主要是幾個變法國家自變法以來的重要法令,收拾裝成一個大木箱,要經得起顛簸呢。”
“公子,你要自己出門用?還是要賣了?要送人?”書翁驚訝道:“那可是老丞相最寶貴的藏簡,有些連國府書庫都缺失呢。”
“我的書翁,”白雪笑道:“曉得也。物有大用,方得其所,是麼?”
“那是。我是給公子提個醒兒,莫得輕易許人呢。”
“多謝書翁了,白雪豈能輕易許人?好了,去辦吧,沒錯的。”
書翁瘸著腿去了。白雪在書案前坐了下來,開啟案上一個紅木匣,拿出一張一尺見方的黃白色的羊皮紙。這種羊皮紙很難製作,所以很貴重,即或在白氏這樣的鉅富之家,羊皮紙也不是輕易能用的。除了極重要的書信、命令等,一般書籍文章都是用竹簡繕寫謄刻的。白雪將羊皮紙輕輕用一方銅鎮紙壓住一角,從綠玉筆架上抽出一支新修磨得很是光滑圓銳的鵝翎,略一思忖,便凝神嚓——嚓——嚓——的一筆一劃寫了起來。
片刻之後,白雪寫好,便將羊皮紙細心的捲成一個細筒,塞進一根精緻的銅管裡,“鐺”的合上蓋子,輕輕扭了三圈,這支銅管便成了一支鎖定的信管,非得有約定的鑰匙才能開啟。這是白氏家族傳送商業秘密的特製信管,非重大事件不輕易起用。
白雪將信管籠在袖中,來到西跨院一間石屋前輕輕敲門。
“咕咚”一聲,一塊碩大的石板被搬開,一個精瘦的漢子走了出來,“小姐?瘦柴衣衫不整,失禮了。”說著便往屋裡走要收拾整齊自己。白雪笑道:“瘦柴,莫煩了吧。原是我該喚你到書房的,又不想勞動書翁。來,有事了呢。”
“瘦柴聽小姐吩咐。”
“相煩你去一趟秦國,到櫟陽找……”白雪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
“小姐放心。瘦柴這就準備,四更出城。三五天便趕回來。”
白雪回到寢室,已經是更深人靜了。她看著庭院中明亮的月光,竟是久久沒有睡意。
五、衛鞅被求賢令激動了
第二天傍晚,白雪趁著暮色從秘道進了洞香春,來到自己那間密室。
剛剛飲罷一盞茶,梅姑輕步進來神秘笑道:“小姐,那位先生到了,只飲茶,沒飲酒。”“哪位先生呵?”白雪板著臉。“呶,高高的個子,一身白衣,很有氣度也。”梅姑笑著比劃著。白雪笑笑,拿出一束竹簡道:“立即到寫字房,將這卷竹簡謄寫十份,散到士子們聚集的案上。還有,那位神秘老人若是來了,立即領到那位先生案位。”“小姐放心,不會誤事的。”梅姑拿著竹簡興奮出門去了。
白雪走進密室內間,片刻後走出,又變成了那個布衣士子,拉上密室的厚厚木門,從庭院繞到洞香春主樓下從容而入。她沒有立即去見衛鞅,卻先到各個廳室觀察了一遭,方才來到清幽高雅的茗香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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