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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肥羊立即冒出吱吱細響與騰騰熱氣!
一通來回走動呼喝寒暄完畢,肥羊皮肉已經吱吱冒油,只是未見黃亮。樗裡疾回到座前雙手一躬:“多謝單于郡守!”便坐到虎皮墊兒上,順溜的抽出腰間一柄尺把長的雪亮彎刀,徑自在烤羊身上噗噗兩刀,便卸下一隻滴血的羊腿,擺在面前的大盤上,然後舉起陶碗高聲道:“樗裡黑重回祖居之地,先敬單于頭領們一碗!”話音落點,汩汩飲幹,揚手亮碗,竟是滴酒未下!陶碗一撂,彎刀便剁下一塊血絲羊肉,便怡然自得的大嚼起來。
“好——!”“夠猛子!”單于頭領們齊聲喝彩,一齊舉碗飲幹。
赤狄老單于哈哈大笑:“這黑肥子!敢咥此等血肉,有老根!”
單于郡守:“今年一冬,東方商人竟無一人來枹罕互市,樗裡兄孤旅西來,好膽氣!”
樗裡疾心知郡守話中之意,啃著肉笑道:“單于郡守,東方商人今冬有一怕:怕秦國新法有變,西進互市,反被秦國截留財貨。這是秦穆公老辦法,果真恢復了,誰敢來呀?”
“你樗里氏就不怕秦國有變麼?”白狄老單于急迫插話。
樗裡疾大笑:“秦國不會變,有何可怕?東商多疑,樗裡黑樂得獨佔馬利了!”
單于郡守盯住客人,“秦國誅殺商君,世族元老復出請命,眼見就要變了,樗里老客如何說不會變?”此話問得紮實,帳中頓時安靜下來,頭領們的目光便齊刷刷聚在這咸陽馬商的身上。
樗裡疾悠然一笑:“單于郡守,樗里氏原本西域大駝族,與枹罕四大部族本來一家,但有實情,樗裡黑不敢相瞞。我兄樗裡疾說:秦國誅殺商君,一是迫於六國壓力,二是新國君怕商君權力過大;若為廢除新法而誅殺商君,世族元老何須要請命復辟?黑肥子臨走時,國君已經詔告朝野,秦國新法不變!否則,黑肥子吃了豹子膽,敢繼續西來互市?單于郡守,你沒有收到詔書麼?”
“如此說來,世族元老是違抗君命了?”單于郡守迴避了詔書一問。
樗裡疾點頭:“單于郡守,英明!”
“既然如此,國君為何不誅殺世族元老?”犬戎單于驟然氣勢洶洶。
“君心如天心,難測難說。”樗裡疾不做確定回答,更象是個商人。
帳中一個頭領突然一揚手中的切肉彎刀,高聲喝問:“秦國新軍,戰力如何?”
樗裡疾見此人黑髮披散,粗猛異常,便知是山戎部族的勇猛將領,思忖笑道:“咱黑肥子在商不知兵,難以確實回答。不過,將軍若想知道秦軍戰力,黑肥子倒有個辦法。”
帳中一片亢奮,哄嗡一聲,紛紛問什麼辦法?四大單于也一齊盯住樗裡疾,停止了酒肉。樗裡疾悠然一笑:“也是天意。黑肥子這次買馬,卻是給秦軍補充戰馬的。後軍主將特許,給我撥了一百個騎士隨行,專門試馬、圈馬、馴馬,要想知道秦軍戰力,選一個百人隊比比,不就明白了?”
“好!好主意!”“比武!”“草原騎士,戰無不勝!”聽說與秦軍較量,帳中一片鼓譟。
單于郡守思忖一陣,也覺得這是個試探秦軍虛實的好主意,要想東進,畢竟兩軍實力對比是最重要的;風聞秦國新軍練成後戰力大增,曾一舉戰勝魏國鐵甲精騎而收復河西;然戎狄部族素稱騎兵鼻祖,歷來蔑視中原騎兵,現今的秦國縱然練成了新軍,能有多精銳的騎兵?一個百人馬隊的較量,是決然可以看出騎兵實力的;無論怎麼說,這都是一個極好的機會,既試探了虛實,又不傷和氣。雖做如是想,但這個輪值郡守的山戎單于卻很有心計,看著樗裡疾詭異的笑道:“黑老客,莫非有意帶來了最精銳的騎士?”樗裡疾哈哈大笑:“精銳?哪個將軍會把最精銳的騎士交給商人圈馬?不過,實話實說吧,他們都是老兵,對驗馬馴馬倒真有一套。不然啊,老族人騙了我,黑肥子要掉腦袋的喲!”帳中竟是轟然大笑,誰也沒有因此而感到羞惱。
單于郡守卻又笑了:“既非精銳,有甚比試的?刀劍無情啊。”
“不是精銳,才是常情。單于的騎士勝了他們,黑肥子老戎人,臉上也有光啊。”
“一言為定?”單于郡守看了看四周。
“慢。”赤狄老單于站了起來:“馬隊比武得有個規矩。比兩陣,第一陣官騎上,第二陣散騎上,死傷不論,如何?”
樗裡疾略微思忖,雙掌一拍:“好!有事黑肥子擔了,左右是個比武嘛。”
一經說定,又是狂飲大嚼,樗裡疾直喝得胡天胡地的呼喝喊叫,才得踉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