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第2/4 頁)
將士二十萬,繞過京城,不經制邑,卻借陳蔡兩國道路,浩浩蕩蕩,往滎陽殺來。沿途各地守將,早接到莊公手諭:只許固守,不許出戰。宋殤公等人哪把那些守將放在眼裡,只催軍馬往滎陽進發。
話說在衛國逆臣石厚的策劃之下,以宋為首,次者魯,衛,陳和蔡等五國兵馬,各懷心思,繞過京城大邑以及險關制邑,直奔鄭國都城滎陽而來。五國兵將都不習水戰,更加不善於山地戰,因此都潮水般湧至滎陽東門,一時間把東門圍的水洩不通。
鄭莊公召叢集臣,問戰守之計。在朝的諸臣們,以祭足為首的文官見敵方兵勢甚大,大都主和;以穎考叔為首的武將,卻都言戰。時叔詹因紅杏一事得罪了莊公,為求自保,並不言語。公子呂先前在病中復添下痢之疾,至今不能下床。莊公遍聽群臣議論,都沒有一個萬全妥當之計,正欲說話,卻見公子呂扶著一個家僕的肩膀,氣喘吁吁地從殿外進來,口中叫道:“如今兵臨城下,主公不出兵殺敵,欲待天雷擊退賊人耶?”莊公慌忙起身,連叫執事太監賜坐,自己則笑說道:“子封不在家養病,怎麼又上朝來了?”公子呂坐在繡墩上,喘著粗氣奏道:“老臣做大鄭國的京都巡防使,從先君文公起,至今已經三代了。即使老臣如今蒙主公恩寵,已經卸去了這個官職,可我這宰相卻還在當著。如今國家大難臨頭,主公卻讓老臣在家奍病,我如何奍的住?”說罷又轉頭問道:“剛才誰叫主公請和來著?我大鄭現今放著滿朝的文官武將,賊兵打到眼皮子底下,一仗不打,就要議和,這就是大鄭國臣子的風骨?”說畢咳咳連聲。兩班文武,都不敢說話。祭足更是把頭低的幾乎挨著地。公子呂看了看穎考叔,嘆了口氣向莊公說道:“不是我老了,就愛嘮叨。主公即使放著正直有能者不用,自己也該有個主見。如今動不動就聽大臣們的意見,豈知他們也不是萬能萬全的。主公如果不能做主,請賜我一支人馬,不論多少,讓老臣領兵出城,與賊兵決一死戰。”莊公笑道:“子封言重了。寡人這也是在集思廣益。其實我已經有主意在心裡了。我想的已經不是京都的安危問題,而是在想如何徹底擊垮州籲這個亂國奸臣,不僅為鄭國,也為衛國除一大害啊!”公子呂聽莊公這麼說,才稍稍放心,於是就道:“既然如此,老臣想聽聽主公的高論。”莊公笑道:“京都之圍,解之不難。其實州籲弒兄篡逆,因衛人不服,才欲出兵伐我,藉以立威以堵衛人之口耳;不惟僅因鄭衛素有隙焉。而借四國之兵,則一因我國強盛,二因齊鄭有石門會之故。單說州籲,其意僅為有戰勝之名,便得其志。他國中未定,怎敢久留軍中?因此我斷定他歸國之心,比滅鄭之心更速。而魯國公子翬,只因貪衛國的賄賂,不由魯侯做主就出兵助逆,其勢也不能久。陳蔡兩國,與鄭無仇,沒有必戰之意。五國之中,惟有宋國因公子馮在鄭,所以實心相助,也僅為取回馮而欲加害矣,實無他意。如今寡人將公子馮移居長葛之地,宋兵聞之,也將跟之而去。我再令子衿引兵一萬,出東門單找衛國挑戰,卻詐敗而走。州籲有了勝我之名,必然退兵。我再令早已埋伏在城外的高渠彌,祝聃和曼伯三將截住魯陳蔡三國退兵,只以好言相勸,化敵為友。而且我素知衛國大夫石碏大有忠心,他必不會坐視衛國政局糜爛。如此以來,州籲勢孤,不久必將被擒矣。”公子呂及眾臣聽了,都暗暗讚歎莊公運籌精當。於是都匍伏於地,山呼“主公聖明。主公千歲千千歲。”
至夜,莊公叫來公子馮,述其讓他往長葛之意。公子馮以為莊公真的要把自己交給宋殤公,不由得淚流滿面,磕頭奏道:“馮以主公英雄,所以冒死來投。承蒙主公不棄,受寵已經八年。如今主公卻要把馮出居長葛。想那長葛乃十里小城,如何禁得住大軍攻打?微臣請主公現在就把馮交給宋公,以免鄭都生靈塗炭矣!”莊公扶起公子馮,也流淚道:“寡人何忍棄爾不顧耶?只是因為如此如此,所以才不得不為耳。你那邊有瑕將軍保護,城破之時,他自可有計保你突圍。爾請放心。”公子馮雖然並不相信莊公的話,然而此時他卻無可奈何,只得磕頭謝恩,隨瑕叔盈而去。
宋殤公見鄭莊公只守不戰,那滎陽城牆又甚高厚,急切攻之不下,與各國首腦商議,又苦無良策。散會之後,宋殤公便獨自一人在大帳中發悶。正昏昏欲睡之際,恍然間卻見帳下燈影裡站著一個蒙面黑衣人,正似笑不笑地盯著他看。殤公驚懼,張口喝道:“你是何人?”那人一聽他說話,急忙一轉身,右手一揚,一道白光朝殤公疾射而去。殤公不及躲閃,那道白光就貼耳飛了過去,“當”的一聲,釘在身後的屏風上。殤公大聲疾呼:“有刺客!快來護駕!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