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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不能守,遂將城池妻子交付給親弟贏季,於宗廟前大哭一場,半夜開城門而走,去向不明。
贏季於次日尋紀侯不見,便聚諸臣於朝堂之上,問道:“滅國與存國,二者孰重?”諸大夫皆答:“存國為重!”贏季遂道:“若能保全宗廟,吾何惜自屈?”即將紀國土地,戶口及錢糧名冊和降書一起獻給齊襄公,言明願為齊國陪臣,使守紀國宗廟。齊襄公允許了贏季的投降,收了版籍,封贏季為廟主,在紀廟旁邊割三十戶以供其祭祀。紀夫人伯姬驚駭而死,襄公為取媚於魯,便以君夫人之禮將其厚葬。伯姬之妹叔姬昔日從姐而嫁紀侯,襄公欲將她送歸魯國。叔姬說道:“婦人之節,既嫁從夫。吾國雖亡,但宗廟還在。我生為贏氏人,死為贏氏鬼,舍此吾不歸矣!”襄公感其賢,遂從其意,使其居守酅城守節。此乃周莊王七年之事也。
文姜得知兄長滅紀凱旋,遂於半路將襄公迎到祝邱宮中,並設大宴為其洗塵。兩人以君主之禮彼此相見,並大犒隨軍將士。宴畢,襄公因祝邱乃魯國之地,深恐歡好不便,遂與文姜移至糕地,連夜尋歡。襄公又怕與文姜的歡愛不能持久,乃讓文姜做書,召魯莊公來禚地相會。魯莊公接信,不敢有違,只得來禚地謁見文姜。文姜讓莊公以甥舅之禮拜見齊襄公,且讓他當面感謝為伯姬厚葬之事。莊公不能拒,勉強從之。襄公大喜,設國宴以待莊公。其時襄公新生一女,文姜以莊公尚無元配,令他與其訂約為婚。莊公辭道:“小公主尚在哺乳,而我年將二十,怎可為配?”文姜怒道:“你敢疏遠你母族嗎?”襄公覺得文姜此舉也不成體統,也為魯莊公說好話。文姜堅持已見,說道:“待十六年而嫁,猶未為晚。”襄公怕失了文姜心意,莊公也不敢違抗母命,兩下只得依允。於是甥舅之親,復加甥舅,愈覺情密。
一日齊魯兩君並車在禚地馳獵,莊公箭不虛發,十射九中。襄公讚歎不已。當時有一村野之人指魯莊公向同伴戲道:“此乃主公之假子也。”此話不巧被魯莊公聽見,不由大怒,遂使左右尋跡殺之。襄公知道了,也不嗔怪。
而文姜自齊魯二侯同獵之後,越發無所忌憚,不時與齊襄公相聚。或在防城,或在谷邑,甚而至於直入齊都,公然留宿宮中。兩人同行同止,儼如夫妻。齊國上下以及周室內外,莫不對此議論紛紛。
卻說齊襄公自禚地回到國中,避禍於齊的衛侯朔(見本卷第四回)出城迎賀滅紀之功,順便請求復國之期。齊襄公道:“衛新君黔牟乃周王之婿也,與寡人有連襟之情,因而寡人遲遲不為君侯發兵,乃是顧忌周王之意。但如今王姬已死,此舉無礙。可是若不連合諸侯共相伐之,不算公舉。君且稍待,容我謀劃。” 衛侯朔再三謝之。
周莊王八年冬,齊襄公派向宋,魯,陳,蔡四國的使臣回國,都說四國君主願隨齊國伐衛,同舉衛侯惠公復國。襄公遂做一檄,檄雲:
天禍衛國,生逆臣公子洩,公子職,其擅行廢立,致使衛君居於敝邑,於今有七年矣。孤欲伸張正義於天下,時常坐不安席,然以疆場多事,未曾討伐。今幸少閒,盡出齊國之賦,願隨諸君同奉衛國正統。
至期,齊襄公出兵車五百乘,衛惠公朔先到衛邊。四國之君,各自引兵來會。這四路諸侯,分別是宋閔公捷,魯莊公同,陳宣公杵舀,蔡哀侯獻舞。其中宋閔公和陳宣公之前從未露面,馬賽在此不能不稍稍交代一番。原來宋莊公於周莊王六年病逝,公子御說奉世子捷繼位,稱為宋閔公。宋衛兩國素來親善,宋閔公聞齊侯來邀其平衛,欣然從之,亦出車五百乘相助。而陳宣公杵舀乃是陳厲公躍的嫡親長子,陳厲公死後,杵舀即位,稱為宣公。宣公懼齊之大,只得也出車兩百乘來會。
衛侯黔牟聞五國兵至,遂同左公子洩,右公子職商議,派大夫寧跪向周莊王告急。虢公忌父以為不能勝,不欲救衛。下士子突一力諫之,大夫富辰亦贊同。於是周王便派子突率兵隨寧跪往助衛國。虢公忌父卻只給兩百輛兵車。當時五國之兵已到衛國都城之下,攻打甚急。左右二公子日夜輪番巡守,對王朝大兵望眼欲穿。不期子子突兵少將寡,敵不得五國之師。還沒有等子突安營,便被齊襄公迎頭大殺一陣,兩百輛兵車,轉瞬間如雪被湯。子突嘆道:“吾奉王命而戰,其死不失為忠義之鬼。”乃於殺死數十人後自刎而亡。
衛國守城軍士聞王師已敗,先就奔逃。齊兵首先登城,四國隨後。公子洩,公子職同寧跪收拾殘兵,擁衛侯黔牟開北門而走。不期迎頭正碰上衛惠公。衛惠公張弓一箭,正中黔牟,翻身落馬,當場斃命。左右二公子大怒,各提兵刃攔住衛惠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