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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媯厲聲斥道:“一件是一件,你不再害你哥哥,我感謝你。但你哥哥不是你所說的那種人!”子突再拜道:“謹遵嫂嫂之命。子突想求嫂嫂一件事,請嫂嫂務必答應。”陳媯道:“若是求我讓你母親見你,請免開尊口。”子突猛然抬頭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會求這事?”陳媯閉口不答。子突無奈,又硬著頭皮來找子忽母親鄧曼。卻不料鄧曼見他們兄弟互相殘害,便道:“同室操戈,乃國難也。既然沒有臣子為國捐軀,就讓我這個寡婦赴難吧。”說畢遣走左右隨侍之人,以一條白練上吊身亡了。子突聽得鄧曼已死,而母親仍然拒不相見,心中愈加憂鬱。
同年九月己亥日,祭足與高渠彌奉公子突為君,稱為鄭厲公。朝中大小事務,均委於祭足。祭足亦以其女配與雍糾,謂為雍姞;並上奏厲公,賜雍糾以上大夫之職。雍氏原為厲公的外公,厲公在宋,與雍氏來往密切,況其歸國又多得雍氏之力。因此厲公寵信雍糾,其程度不亞於寵信祭足。比及原繁從京城勞軍回來,國內人心安服,大局已定。原繁無可奈何,只好稱病不朝。厲公知他是個將才,因此並不介意。
宋莊公得知公子突繼承君位,遂派人致書稱賀,順便叩問索取三城及眾多財物之期。厲公表面敷衍那使者一番,便讓他在館驛聽信。下朝之後,厲公急召祭足商議道:“當初寡人急於歸國,因此才勉強應允他諸多勒索。如今寡人剛才即位,他便派人上門索債;若果當真依他所言,則鄭國庫府將為之一空矣。何況寡人嗣位之初,便割讓三城,不僅國人不依,也會貽笑四方諸侯!但若不依他,又恐他派兵來伐。這可如何是好?”祭足奏道:“主公可以‘人心未定,恐割地生變,願以三城之貢賦代之。如白壁黃金等物,亦先給三分之一。至於每年需入貢的大米,請以來年農作物豐收後再說。’如此婉言相謝罷了,看他還有何話說。”
使者歸見宋莊公,據實回奏。宋莊公大怒道:“子突死而吾生之,貧賤而吾富貴之,區區所許,本為子忽之物,與子突何干,何敢吝物而失信於寡人耶?!”即日又打發使臣,來鄭國坐地索要,必欲如數兌現,且立等交割三城,不願要三城的賦稅。厲公又召祭足商議,與宋使說定再貢獻大米兩萬石。那宋使去而復來,傳宋莊公的話道:“若不給出全數,就要祭足親來回話。”祭足大怒,密奏厲公道:“宋國受我先君庇護之恩,分毫未報。今卻自恃立君為由,挾功求取,貪得無厭,且出言不遜,難以入耳。請君上讓臣遣使往齊魯二侯之處,求其於中周旋。”厲公道:“祭相此言,誠屬善策。但齊魯兩國會幫我們嗎?”祭足道:“先者,吾先君與群雄逐鹿之時,無一役不與齊魯共事。況魯侯之立,我先君也幫過大忙。因此即使齊不幫鄭,魯侯卻斷斷不會推辭。”鄭厲公點頭稱是,又問道:“周旋之策何在?”祭足答道:“當初華督弒君而立子馮,先君與齊魯等國,並受賄賂,遂成魯侯正名之事。當時魯國收的是一個大鼎,而我國也受了一隻商彝。如今當告訴宋侯,以商彝還宋。宋公追思前情,或許愧而知退。”厲公大喜道:“愛卿之言,讓寡人如夢初醒。”即便遣派使者攜禮幣分頭前往齊魯二國,將宋人忘恩負義,索賂不休並許歸商彝之事詳細告之。
魯桓公聞宋莊公三索鄭賄,遂向鄭使笑道:“昔日宋君行賂敝國,止用一鼎耳。今日鄭國所賄已多,其意猶未滿乎?寡人當親自前往,為汝君調解此事!”鄭使拜謝歸國,將魯侯所說言於厲公。厲公聽了,心始方安。但他還未來得及喘口氣,使齊的鄭使卻帶回來齊國將要伐鄭的訊息。原來使齊的鄭使到了齊國,亦同樣將宋人索賄不止之事告之,並請求齊侯居中調和。不料齊僖公以敗戎之功,感激子忽,雖說自己的次女文姜與子忽連姻未成,從內心講,到底還是偏向他多一分。今日鄭國廢忽立突,齊侯當然不悅,遂向鄭使問道:“鄭君何罪,說廢就廢了?如今子突也知道為君不易乎?寡人當親率眾諸侯,與逐兄殺母的逆賊相見於滎陽城下。”於是不受禮幣,將鄭使用亂棒打出。厲公聞言大驚,問祭足道:“齊侯以言語見責於我,將來必有徵戰之事,寡人將何以處之?”祭足奏曰:“水到土掩,兵至將擋。臣請主公簡閱車馬,預先準備。敵若不至便罷,若至則迎,又有何懼焉?”厲公準其所請,準備不提。
第二十五回 魯侯三索賄事 聯軍一戰宋莊公
周莊王同年十月,魯桓公派公子柔使宋,約期相會。宋莊公道:“既然魯君有事相商,寡人當親往魯境,豈敢煩君遠勞乎?”公子柔再三遜讓,宋莊公道:“公子不必再讓。魯乃禮儀之邦,寡人親造魯境,乃是為表親敬之意。”公子柔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