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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眉心微微一皺:“就在這裡取!”
梓謠道:“我認識一個水平很高的法國醫生,他開了一傢俬人診所,我可以帶……”
“就在這裡取!”男子冷聲打斷她,“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梓謠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到他已經不耐煩了,只得將手術刀和鑷子都用酒精消了毒,這才低聲道:“沒有麻醉……”
男子道:“動手吧,我忍得住!”
雲梓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那個子彈頭取出來的,只知道子彈落在搪瓷盤裡的那聲“噹啷”聲讓她心頭猛地鬆了一口氣。她的腿都軟了,幾乎站立不穩,還是男子自己拿了紗布給她:“包上吧。”梓謠這才哆嗦著給他上了藥,拿著紗布一圈一圈纏過他的胸膛,他精壯的胸膛上滿是細細密密的汗珠,將紗布都洇溼了,梓謠抽出自己的手絹給他擦了擦。
擦完方才覺得不妥,耳尖迅速紅了,慢慢地暈染了整個臉頰。她再不敢看他,只低著頭,匆匆在他身前打了個蝴蝶結,方便他自己可以解。慌亂中打得有些緊了,男子幾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頭。
梓謠沒有看到男子眼眸暗了一下,目光落在她頭上的那支翡翠髮簪上。
猛然感覺發髻一鬆,滿頭的青絲已經瀑布流雲般地鋪洩了下來。梓謠錯愕地抬頭,男子已經站起身來,揚了揚手中的髮簪:“這個我先拿著,今天的事你要是說出去——”他頓了一頓,“你會收到一個大大的驚喜!”
梓謠眸色微沉:“你放心,我還不至於笨到往自己身上潑髒水!簪子還我!”這髮簪是她從法蘭西回來的時候二哥送給她的,據說是宮裡流出來的老物件,她一直捨不得戴。而且女孩子的東西,怎麼能夠隨隨便便給一個陌生男子?
chapter5 鳳凰銜月
男子唇角微勾,似漾起一抹笑意,淡然道:“這簪子成色不錯,家裡祖傳的?”
梓謠只愣了一瞬,就見他眼神掃過來,鋒銳如利刃。她知道,在這樣的人面前,儘量要使自己看起來無害,於是老老實實地答:“是兄長所贈。”
男子眸色一轉:“是定親之物?”
“不是。”答完了才反應過來,臉頰就更紅了。她知道從前舊式家庭結親,丈夫和妻子是兄妹相稱的,有的人家開明,訂了親之後允許兩個孩子往來,也是這樣稱呼。
“那就好。”他唇角微揚,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這人應該不常笑,但是笑起來卻似冰雪消融,十分奪目。
“先借我玩兩天,過陣子我派人給你送去。”他說得篤定。
雲梓謠一想,也是,能差使得動榮叔的人,想要查出來她是誰,還不是小菜一碟?他就是擺明了拿著簪子威脅她,雲梓謠卻沒有更好的選擇,只得道:“先生喜歡,拿去就是了,我只當是丟了。”
男子挑了挑眉,似乎對梓謠態度的轉變有了一些興趣,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捨得?”
梓謠神色越發輕鬆起來,就像是平常送了女同學一件小禮物:“有什麼捨不得的?身外物罷了。”
男子點點頭,取出一塊玉來,推到她面前:“你也算是我的恩人,這個你拿著。”這玉瑩澤光潤、晶瑩剔透,上面雕的是“鳳凰銜月”圖,整塊玉通體白色,偏偏那鳳凰的尾羽處呈絲絲金黃,而那一輪圓月又殷紅如血,十分奪目。光是看樣子,便知道絕非凡品。梓謠猶疑地看了那男子一眼,這一定是個非富即貴的人,只不知何故,隱匿於此。
她搖搖頭:“這玉太貴重了,我不能要。先生不若將髮簪還我……”這算什麼?若不是她自小便接受西式教育,這便是私相授受。
男子眼中剛剛浮現出來的一絲興致蕩然無存:“到底還是捨不得。”氣氛頓時就冷凝下來。
雲梓謠沒有拿桌上的那塊玉,也不敢再提髮簪的事,疾步往外面走去。這一次,男子並沒有阻攔她。
出來之後被冷風一吹,梓謠才驚覺,自己身上的旗袍整個後背都被汗溼了,砭骨的寒涼襲來,梓謠激靈靈地打了個寒戰,她甚至不敢回眸去看那幢小樓,就這麼逃也似的回到了前面。
跟這個危險的男子比起來,蔣立志那樣的花花公子,倒顯得不那麼可怕了。
她運氣比較好,還沒有走到前面的別墅,就看見素雪尋了過來。看見她披散著頭髮倉皇而至,素雪嚇了老大一跳,急聲問:“小姐,發生什麼事了?你的髮簪呢?”
梓謠搖搖頭:“我有些不舒服,我們回去吧。”
素雪乖順地答應了一聲,到手袋裡翻出一隻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