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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是也來了?”
“還不是因為我表妹……明天的馬球你去不去?……”
聲音漸低。雲梓謠將頭轉向窗外,外面已經是華燈初上,各色靡麗斑斕的霓虹漸次亮起,光影搖曳。梓謠的目光忽然就停留在對面的麗麗百貨門口。門廊邊一個穿著黑色長風衣的男人低頭點了一支菸,頭上同色系的禮帽遮住了大半的容顏。
看見這個身影,梓謠的心就控制不住地劇烈跳起來。她不由自主地看了書肆門口一眼,那裡原本說著話的蔣立志和朋友已經不在了。她拿起自己的手包,站起身走了出去。麗麗百貨門前車水馬龍,那個男人已經不見了。直到此時,冷風吹在身上,梓謠才驚覺,自己這麼心急火燎地出來幹什麼?
不過左右已經出來了,她也不打算再回去,自己往惠悅飯店走。閔州的夜,燈紅酒綠,繁華十里。有黃包車陸續從她身側匆匆奔走而過,汽車的喇叭聲和電車的鈴鐺聲混雜在一起。遠處有人唱著嫋娜曼妙的歌,歌聲似煙霞般縹緲在夜空上……
梓謠回到惠悅飯店的時候,席面已經撤了,按照西式習慣,上了咖啡和甜品。
見只有她一個人回來,包間裡面的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她。梓謠也不解釋,見了禮,進來坐下。蔣夫人終於沉不住氣看了雲太太一眼。雲太太回了一個安撫的笑,問梓謠:“怎麼就你一個人?少帥呢?”
梓謠笑了笑:“少帥遇到了朋友,說一起商討明天的馬球賽……”她說到這裡,聲音低了下去,語氣裡就有了一絲委屈。
蔣夫人果然數落:“這個孩子,都這麼大了,還這樣貪玩!回頭伯母幫你教訓他!”
怎麼就變成伯母了?梓謠不知道父母跟蔣督軍談了什麼,不好貿然反對,只含混說:“不用了,沒什麼的,謝謝夫人。”
chapter9 拒親生隙
晚上梓謠睡得很不踏實,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細細密密地敲打在窗上,綿綿不絕,越發的引人煩躁。
次日,索性稱病請假,捧著一本書百無聊賴地坐在軟榻上,定定地出神,手裡的書半天也沒有翻過一頁。她出著神,就聽見樓梯上蹬蹬的腳步聲,素雪揚聲叫道:“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梓謠心裡“咯噔”了一下,從軟榻上坐起來,沉聲問:“出什麼事兒了?”
素雪氣喘吁吁地跑進來,外面下著雨,她半邊身子都淋溼了,冷得牙齒直打顫,哆哆嗦嗦道:“蔣督軍和蔣少帥帶著聘禮來提親了。”
“什麼?”
梓謠有些不敢置信,這是鬧哪出啊?她以為蔣立志不過是一時新鮮,怎麼就到了提親的地步了?再說了,憑著督軍府這樣的財勢,不知道有多少美女名媛上趕著巴結,怎麼就揪著她不放了?
雨綿綿密密地打在院子裡扶疏的花木上,簌簌有聲。梓謠穿過抄手遊廊由後門進入前院偏廳,腳步輕盈。剛一進門,便隱隱聽得客廳裡父親語氣裡頗有一些為難,她凝神細聽之下就聽見父親說:“……實不相瞞,小女打小已經許了人家,真的不敢再高攀督軍府了。”
“許了人家?雲會長說的是陸家吧?我怎麼聽說陸家十幾年前就銷聲匿跡了?”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道。
“二位有所不知,陸家並非銷聲匿跡,實則是去了南方。雲家世代詩禮傳家,雲某雖不肖,卻也不能落下個賣女求榮、背信棄義的罵名。”這話便說得有些重了。
“既如此,告辭!”蔣世勳的語氣也委實不客氣。
梓謠半掩在偏廳門後,看見蔣氏父子大踏步地走出來,同行的還有一個瘦削的中年人,身著深色中山裝。沈君怡生日的時候見過,是本市的程市長。
雲德開見蔣世勳半分面子也不給,一言不合便拂袖而去,心中的怒火也被挑了起來,站起身來,拱了拱手:“恕不遠送!”
等到他們離開,梓謠才踏進正廳,只見父親獨自坐在黃花梨木太師椅上,指間夾著一支雪茄,父親平常很少抽菸,只有在遇到煩心事的時候才會抽上一兩支以排遣煩悶。
“爸爸……”她叫了一聲。
雲德開猛然抬起頭來,眼神灼灼地看著她:“謠謠,你給我跪下!”
梓謠嚇了一跳,正想辯解這跟她無關。但不容她開口,父親已是一聲怒喝:“跪下!”
雲梓謠只得依言跪下,抬頭仰視著雲德開:“爸……”
雲德開重重地一拍桌子:“蔣督軍說蔣少帥在君怡生日那天就中意於你了,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梓謠心裡莫名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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