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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出來。
那是仁德堂一個相熟的大夫,從前家裡人有什麼小毛小病的都是找他看,這大夫跟雲德開的私交也好。梓謠坐在車裡看見他,便覺得十分不妥,這個時候請大夫,難道是有誰病了?
慕君彥原本是備了禮物準備登門拜訪的,不過他的身份在閔州這樣大張旗鼓地行事並不合適。他雖然拿到了閔州的城防圖,但是現在局勢不明朗,況且現在北線即將開戰,又到了年關之時,貿然多處用兵會導致左支右絀。
其實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閔州的租界眾多,若是貿然攻打閔州可能會導致租界的利益受損,引起多國的不滿,這樣會得不償失。但是若承認租界的利益,所接手的閔州也只能是蔣世勳的一個爛攤子。只能等到時機成熟,讓這些虎狼將吃進嘴裡的肥肉主動吐出來。
是以今日梓謠回來,慕君彥只派了陳之平送她,加上雲梓宸派在她身邊的阿華,兩人護送梓謠回家。
梓謠從車上下來時,福伯已經轉過了身,她叫了一聲:“福伯!”
福伯渾身一僵,慢慢轉過身來:“小,小姐!”
“福伯!”梓謠三兩步迎上去,“怎麼請了大夫?家裡誰不舒服麼?”
雲福警惕地左右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這才鬆了一口氣:“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快進來!”阿華和陳之平提著禮物跟在後面。
雲福一邊走一邊將這些日子府裡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梓謠。梓謠聽到因為自己,蔣世勳竟然將父母抓了,心頭不禁十分自責,到了上房還沒有進屋子,便“噗通”一聲跪在了門口的丹墀上。
雲福並沒有攔她,只是敲開門道:“太太,小姐回來了。”說著讓開了身子。
梓謠仰起頭,向前膝行了兩步,拽住雲太太的衣襟道:“媽——”叫了這一聲,眼淚已經掉下來了,下面想要說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謠,謠謠……”雲太太顫抖著手,撫上梓謠的臉。她原本十分疼愛梓謠,她還記得梓謠剛來家裡的時候,生了重病,瘦得只剩了一把骨頭,大夫都斷言梓謠活不過那年冬天。是她不分晝夜地守在她床邊,一點一點將她從死神的手裡奪了回來。
那時候,謠謠多數時候都在昏迷,但是清醒的時候便會睜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看著她,那眼睛裡彷彿有靈氣,讓人的心都為之柔軟起來。謠謠小的時候不愛說話,大概是因為受了刺激,也是她儘量陪著,讓笑容慢慢地在孩子臉上綻放開來。
她生了三個兒子,沒有女兒,從謠謠漸漸好起來的那一刻,她就覺得這個孩子是上天賜給她的,來彌補她沒有女兒的缺憾。
雲太太的眼淚也跟著落下來,拽了梓謠一把:“傻孩子,在地上跪著幹嘛?快起來,地上涼……”
梓謠泣不成聲:“媽媽,我對不起你,對不起爸爸!我……我讓你們……受苦了……”
“傻孩子,傻孩子……”雲太太心疼地將她攬在懷裡。
梓謠跪在雲太太身前,抱著她的腰,就聽見母親身後一個聲音:“你這一趟出去,無異於與虎謀皮,已經很不容易了……”
這話是雲德開說的,他聽見門口的動靜,便起來了。
雲太太猛然聽見丈夫的話,被嚇了一跳,連忙轉身:“你怎麼起來了?快去躺下!”
雲德開失笑:“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病,別說這這些有的沒的,白白讓孩子擔心。”
梓謠有些錯愕地望著他:“爸爸……”
雲德開向來是個十分古板嚴肅的人,從不允許自己或者是家人有一點兒稍微逾矩的地方,但是此刻卻笑眯眯地看著梓謠,一臉慈愛。梓謠心裡沒來由地有些慌亂,生怕這笑容下面醞釀著一場巨大的風暴。
梓謠知道責任是難以逃脫的,也不想為自己辯解,因為依照雲德開的脾性,越是辯解,越是會激起他的憤怒。梓謠跪在地上,頭腦逐漸冷靜下來,先承認錯誤:“對不起,爸爸、媽媽,是我擅自主張,才連累了你們遭受牢獄之災。”跟著接受懲罰,“我這次回來,主要是想看看你們,在你們面前磕個頭,盡點兒孝心。”說著她便俯下身來磕頭。
雲德開道:“你扶她起來。”這話是對雲太太說的。
雲太太答應了一聲,走過來問:“你二哥那裡怎麼樣了?”
梓謠心頭鬆了一口氣,順勢站起來說道:“二哥現在很好,只是衍川北線佈防離不開他,劉大虎不甘心失去了衍川,據說已經在餘寧屯兵……”她腦子裡一轉,說道:“二哥這次也算是死裡逃生了,心頭噎不下這口氣,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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