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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學究是她們私下對西方哲學課老師的稱呼,老太太今年六十多歲了,戴著一副檸檬框的黑框眼鏡,講課、說話都是一板一眼的,平常就沒個笑的時候。也不知道從哪一屆開始就有了這麼個綽號。
樂正梅這才笑了笑,說道:“老學究上次不是發了話嗎?說平時出勤要算在學分裡面。”她說著便看了一眼梓謠。
梓謠一笑:“你別看我,我請了病假的。怎麼,難道學校還不許人生病了?”
樂正梅嘴角幾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她前兩天可是聽見哥哥說,雲梓宸懸賞十萬大洋的花紅,讓閔州各大幫派幫忙找妹妹呢!
她們幾個正說著話,舞會開始了。葛欣媛不愧是從英國留洋回來的洋派小姐,這次舞會也辦得與眾不同,先是給到場的女孩子每人發了一個玫瑰花手環,手環上有號碼,然後由男士到密封的箱子裡抽取小球,小球上的號碼和玫瑰花手環上的號碼是一致的,男士抽到哪個號碼,戴著這個號碼手環的女士便要當他一晚上的舞伴。
一時之間,大家都覺得這個玩法新奇而有趣。
豔紅的玫瑰花紮在手腕上時,梓謠抬手看了看,跟她的小禮服相映生輝。君怡今天穿了件淡紫色禮服,便挑了朵白色玫瑰。梓謠看了自己的號碼,十七號,君怡是九號。
原本以為他們會作弊,讓蔣立志抽到她的號,梓謠都做好了心裡準備,卻不想拿著十七號小球向她走過來的竟是一個陌生男孩。這男孩個子不高,長得也並不出眾,若是平時看到,也就是路人丁的角色。不過此時,梓謠還是衝著他揮了揮手,微微一笑,心中十分感激他抽中了自己。
那男孩被她這一笑,陡然臉就紅了起來。君怡在一旁用手肘推了推她,但笑不語,倒將梓謠弄得好不尷尬,活像自己做錯了事一樣。不過一會兒之後君怡就笑不出來了,抽到九號的居然是葛欣媛的姐夫陶佑良。
這個陶佑良也是一位頑主,在閔州城跟蔣立志、周天星、唐弼並稱為四大公子。陶雙英監管整個閔州城的財政,陶佑良自小錦衣玉食,又不需要繼承家業,又不需要學識過人,自然就只剩下玩了。據說成家之後這位爺收斂了不少,基本不怎麼出入風|月場所了。
當陶佑良舉著九號小球走過來的時候,葛欣婉那刀子般的眼神也跟著剜了過來。
君怡抱怨:“我這是招誰惹誰了?當我願意做他舞伴呢!”
梓謠輕聲道:“是她覺得別人都跟她一樣眼瞎!”站在梓謠身邊的男孩頓時噗嗤一聲笑出來,剛才的緊張蕩然無存,很自然地給梓謠拿了一杯果汁:“這個很甜,女孩子喝比較好。”
梓謠道了謝,男孩又說:“雲小姐可能不記得我了,我們在沈小姐的生日宴上見過的。”
君怡生日那天人很多,不過除了對蔣立志和夏蘭秋記憶深刻,旁的人她還真不記得,於是歉意的笑笑:“真是抱歉,我記性不太好。”
男孩笑了笑:“雲小姐端莊矜持,不記得我是應該的。”說罷,他介紹自己,“鄙姓梁,名皓琛。”溫文爾雅,很會說話,並不令人反感。不過梓謠卻不記得本市有哪個世家是姓梁的,後來君怡找了個空檔悄悄告訴她,這是程市長的外甥。梓謠頓時恍然,難怪談吐不俗。
梁皓琛言談十分幽默,卻又不是喋喋不休,令人討厭,看得出來,家教十分好。陪著梓謠說了會兒話,舞會便開場了,梓謠這才注意到,蔣立志抽中的是葛欣媛。她心中頓時瞭然,原來並非沒有人作弊,只是作弊的物件不一樣罷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梁皓琛見她若有所思便說道:“看來葛家要出個少帥夫人了。”
梓謠有些訝異:“你也這樣看?”
梁皓琛攤攤手:“這不是明擺著的嗎?”他說得一點都不錯,或許,葛欣媛辦這場舞會的目的就在於此。
梁皓琛搖了搖頭:“若是蔣立志能有慕楠辰那麼大的魄力也就罷了,可惜……”
梓謠如遭雷擊,渾身一震,失聲道:“你說誰?”
梁皓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說莞軍少帥慕楠辰,雲小姐可聽說過這個人?”
梓謠方覺出自己失態,很快鎮定下來,搖頭道:“沒有,所以才好奇,是什麼樣的人物能得梁公子讚許。”
梁皓琛並沒有起疑,耐心地跟她解釋:“慕楠辰名君彥,是莞軍統帥慕明雄的第七子,據說年前方才回國,回國之後便指揮了張家壩之戰,這是莞暉戰役的關鍵性轉折,據說赤野千里……”他說到激動之處,眼中迸射出璀璨的光芒,崇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