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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輪到我報恩了。”
他雖是在說笑,極力想要逗梓謠開心,可是梓謠想到那爆裂在自己身後的頭顱,就渾身發顫。
慕君彥知道她被嚇壞了,雖然她一直在說:“我沒事,我沒事,一會兒就好了。”但卻仍止不住瑟瑟發抖。
慕君彥一直陪著她還是無效,心中不由將慕君望恨得咬牙切齒,對站在一旁的陳之平使了個眼色。陳之平心領神會,帶著侍從們出去了,等到客廳和樓梯都被人收拾乾淨之後,慕君彥才陪著梓謠上樓。
經過一段時間的緩釋,梓謠總算是好了一點,捧著熱水說道:“我沒事了,你回去睡吧。”
慕君彥欲言又止,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我就在隔壁,你有事叫我!”
“好!”梓謠點點頭,她需要時間靜一靜。她不是第一次見到死人了,也並非第一次見到殺人,但是仍然心有餘悸。
古人有句詩說得好:一將功成萬骨枯。自古以來,身在權力中心,想要謀權奪位的,又有多少手上乾淨能夠全身而退的?不管是誰,要麼不被捲進這個圈子來,一旦進來了,想要無牽無掛的出去,便是再也不可能了。
雲梓謠抬起自己的雙手,燈光下,瑩潤白皙,纖細柔軟,然而這雙手從此以後就要沾滿鮮血了……
這一晚慕君望一直在軍部開會,五少奶奶本已經睡下了,突然聽到樓下一陣吵嚷。慕君望一般議事都會在前院,並不將人帶到內院來打攪太太休息。
五少奶奶是慕明雄第三房姨太太的孃家侄女,姓王,閨名晴柔。她月份已經大了,原本就腰痠背疼,難以安睡。這個時候被吵醒,晚上就再也睡不著了,不禁有些惱火,衝著陪夜睡在軟塌上的丫鬟白茶道:“去看看,什麼人在下面鬧?”
白茶本來已經批了衣服坐起來,聽見吩咐,答應了一聲就起身去看,不消片刻,回來說道:“是杜家班的楊老闆。”
這楊老闆名叫楊小樓,也是一位名角兒。年紀輕輕的姑娘,不唱花旦,卻偏偏要唱小生。而且她一開腔,震撼全場,她的演出幾乎場場爆滿、座無虛席。
五少奶奶王晴柔也跟著慕君望去捧過幾次場,確實是唱得好,那扮相,比之真正的男子,又有一種別樣的嫵媚風|流,據說她初登臺的時候,風靡江南,迷倒過不少少女。她有一個師兄,名叫杜寒江,剛好相反,擅長扮花旦。兩人經常一起登臺,真正是美得無與倫比、不辨雌雄。
王晴柔不禁又些頭疼,看了看五斗櫃上的自鳴鐘,已經過了九點了。她揉了揉太陽穴:“都這個時候了,她來做什麼?”
她素來知道慕君望在外頭有些風|流債,不過慕明雄家規極其森嚴,他自己左一個姨太太右一個如夫人的往家裡抬,家裡的孩子卻是連一個姨太太也不準娶,更不準將外面亂七八糟的女人往家裡帶。男人在外面再怎麼花天酒地,家裡正妻的地位決不能動搖,這是慕氏的家訓。
所以這麼久以來,王晴柔對慕君望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在慕君望雖然沒有留過洋,卻是進過洋學堂的,在家裡的做派也很紳士,對太太禮敬有加。兩人自結婚以來,也是夫唱婦隨,相敬如賓,從來沒有紅過臉。王晴柔雖然不怎麼管事,但是慕君望位高權重,自有官太太來巴結她。對於這些,王晴柔也是大家出身,應付自如。
然而慕君望在外面的女人她卻從沒有照過面,也沒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起這些事,她也就裝作不知道。
這個時候楊小樓卻找上門來,實在是有些蹊蹺。
白茶聽她問,一邊幫她披了外衣,一邊說道:“她說今天做了一些吃食,順便來看看少奶奶。”
王晴柔本不屑應付慕君望外頭的那些爛桃花,然而人家都打上門來了,沒有道理她縮著不見的。她讓白茶幫她梳了頭,特意在鬢邊插了一朵珠花,那珠花上面的南洋金珠,每一顆都有蓮子米那麼大,粒粒渾圓,是極為難得的珍品。
由白茶扶著下了樓,就看見客廳裡站著一個披著玄色斗篷的女子。這女子臉色雪白,沒有上妝,烏黑油亮的頭髮編成了一條粗大的髮辮垂在腦後,通身上下,沒有任何事物,倒是與刻意打扮得珠光寶氣的王晴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看見王晴柔下來,楊小樓福了福身,行了箇舊禮:“少奶奶好!”不虧是常年唱戲練功的,就只這麼一福,那柔軟的身段便已經展現出一種別樣的嫵媚來,真是我見猶憐。
王晴柔站著不說話,自有一種正牌夫人的端莊矜持。楊小樓似乎並沒有指望慕家少奶奶會搭理自己,自顧自地指了指擺在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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