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處門窗。她見陳池沒催,索性窩回沙發,不聲不響地拿出展會的資料翻閱。
深夜十二點,她放下資料,起身回臥室。陳池已經睡著。
許霜降輕輕地掀開被角躺進去。隔了兩三分鐘,陳池翻身過來,伸手攬住她的腰,含糊地叫道:“霜霜。”
他的呼吸暖暖地籠上許霜降的臉頰。
許霜降默然片刻,輕聲說道:“池池,那份兼職我不想做了。”
陳池似乎從鼻腔裡嗯了一聲,就再也沒聲音了。
許霜降靜靜地等了一會兒,微微側頭望向黑暗中陳池的眉眼,而後睜著眼睛看天花板。
臥室的窗半開,窗簾微微拂動。外面的路燈霓虹燈漫射開,映得米黃窗簾上的纏藤綠葉猶如一塊塊不規則黑斑。偶爾遠處傳來重型車碾過路面的隆隆聲。
許霜降忽然冒出一個念頭,她想出去旅遊,一個人,去看落日餘暉。
可是陳池不會同意的,再說,她走了,他下班回來就只能天天到外頭吃。
許霜降念頭又一轉,才記起陳池會做飯。
他給她做的第一頓飯,只有一個菜,西紅柿炒雞蛋。那是平安夜,她坐火車去看他,到他的公寓已經晚上九點多。
“霜降,我記得我爸做西紅柿炒雞蛋,好像用的是小蔥,不過這裡的超市沒有賣,我用大蔥,你別介意。”陳池笑著,又不確定地問她,“你想放還是不放?”
“我不太懂,”許霜降那時特別誠實、溫順,“你放吧。”
陳池拿出大蔥,切成細段,動作利落。
他忽然停了手,抬眸問道:“霜降,你想試試嗎?”
許霜降愕然,不過客隨主便,她不能什麼都不做,光等著吃。她的手按上大蔥,抓起菜刀。
尚未動作,就被陳池叫停,還小心翼翼地把她的刀拿走。
“霜降,你這樣切東西?”陳池略帶詫異,視線對上許霜降茫然的眼神,不由發笑,“你是不是平時不太做飯?”
她當然不做飯,沒有電飯煲,每回用湯鍋做飯,火候時間稍有不慎,不是糊了,就是沸得滿灶臺都是,簡直糟蹋寶貴的大米。
“我做過通心粉。”她有些赧然。
“那通心粉裡什麼都不加,你吃光面?”陳池侃道。
“切過土豆絲、黃瓜絲、胡蘿蔔絲,番茄丁也加進去過。”
那時候陳池和許霜降的關係還沒有最親密,陳池不敢亂侃,只好壓抑著笑意,繼續探問:“你怎麼切那些絲的?”
“就這樣啊。”許霜降特別奇怪。
陳池的目光落到她放在蔥上的手指,圓弧的指甲蓋透出瑩潤健康的淺粉紅,在蔥白的映襯下格外生嫩。他暗地嘀咕,她的手指能完好到現在,也是奇蹟。
“我教你,切菜不是這樣的。”
事實表明,心有情意的兩個人最不能做的兩件事,一是教寫毛筆字,二是教切菜。
“霜降,你整個手掌攤開,很容易會切到手指。”陳池站在許霜降身後,娓娓而談,“這是長條刀,不能剁,比我們用慣的菜刀稍稍好點,不然像你那種危險的切法,剁得快點,就把自己手指剁掉了。但是長條刀也很鋒利,一拉就是一條傷口。”
“來,這樣,”陳池的手掌覆上許霜降的手,“手指要學會朝裡摳。”
許霜降心跳如鼓。
陳池拿起刀,塞到許霜降的右手,然後握著她的手示範切大蔥。
許霜降的手軟得簡直拿不穩刀,這得多危險。
陳池繼續在說,臉頰幾乎貼著許霜降的腦門:“你的刀背要抵著指背移動,這樣才最安全。”
“……會不會切太多了?”許霜降整個人被陳池攏著,說話聲都發飄。
“哦,是有點多。”陳池如夢方醒。
很久以後,許霜降曾佩服過陳池:“你膽子真大,如果碰上個對你瞧不上眼的,反抗的武器都是現成的。”
“你瞧得上眼嗎?”陳池戲謔反問道,萬分篤定。
“不過就是異國他鄉容易共鳴,抱團取暖而已。”許霜降不甘示弱。
“那我們以後回去繼續抱團取暖。”陳池笑得更歡脫。
許霜降想著陳池說過的這句話,想著陳池給她做的第一道菜,大蔥的綠白、西紅柿的豔紅、雞蛋的金黃,滿滿一盤子,散發著濃濃的誘人香味,被他笑吟吟端到她面前。
她吃了他一盤菜,他對她的稱呼從霜降到霜霜。
那時候,她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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