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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我這就去。”心中卻道:“他能有什麼急事。”
進來大廳,陳繼善正伏案翻看一堆書本、信札,見張士師進來,忙揮手命差役退出,等到再無旁人,才招手叫張士師到案桌旁,將一封信交給他道:“這是從德明房中搜出來的信,你看看。”張士師心念一動:“莫非這就是韓熙載與那漁夫在找的東西?只不過他們不知道府尹已經搶先拿到了手。”
忙拆開信,只見開頭寫道:“叔言如晤……”忙問道:“請教尹君,叔言是誰?”陳繼善道:“是韓熙載的字,咳。”一把將信奪過,道,“還是本尹來告訴你吧,這信是韓熙載好友李谷病重時寫給韓熙載的,大概意思是希望臨死前能再見韓熙載一面,並說已向宋朝皇帝推薦韓熙載為相,望他見信後立即隨同信使返回北方,有玉扇墜為憑。”
張士師道:“原來被老圃殺死的北方客就是李谷信使,只是這信如何落入了德明長老手中?”陳繼善道:“當然是老圃殺死北方客後交給他的,老圃不識字,也想弄明白死者身份。”
張士師開始覺得不對,德明長老是宋朝細作,既然早得到了這封信,無論是交給韓熙載本人,還是交給南唐國主李煜,都只會對宋朝大大有利,為什麼反而把這樣一封關鍵的信藏起來長達一年之久?
陳繼善見他不言不語,急得直跺腳道:“典獄,你到底明白過來沒有?德明是宋人細作不假,但卻不是往瓜中下毒的兇手。”張士師道:“是。德明長老要殺韓熙載,無須下毒,只須將信公開,自有國主來殺他。”陳繼善道:“你小子總算聰明瞭一回。”
張士師道:“可下吏還是不明白,德明長老為什麼要將信藏起來?”陳繼善道:“你是不是男人?知不知道什麼叫惺惺相惜?”張士師道:“就算如此,德明長老也該將信交還給韓熙載呀。”陳繼善道:“德明是不想讓韓熙載再次處於兩難的境地,換作本尹,也會這麼做。”
張士師問道:“那尹君要下吏如何行事?”陳繼善氣道:“呀,此時此刻,你還要問本尹如何行事?笨死了,還用問嗎,當然是繼續找西瓜兇手了!”張士師道:“是,下吏這就去。”
方欲退出,陳繼善叫住了他,道:“你把這信拿去還給韓熙載,悄悄的,可別再讓旁人知道了。”張士師大為意外,一時愣住,陳繼善怒道:“怎麼,你還想要本尹親自去跑腿送信麼?”張士師道:“下吏不敢。只是……想問問尹君,為什麼要把信還給韓熙載?若他見信後果真投奔大宋,不是於我南唐不利麼?”陳繼善道:“你小子還真是笨,韓熙載多年前曾出使北方,他心向北人的話,早就留在那裡不回來了。”張士師道:“剛才尹君還說也會學德明長老,要將信藏起來。”陳繼善道:“這信是一年前的事了,當時李谷病重垂死,韓熙載為了老友或許會心動,但目今李谷已死,北方對他再無意義。”
張士師此刻才真正領教了這位府尹的精明與見識,心中暗服,忙道:“尹君高見!”又道,“下吏不是奉承,是真心這樣認為。”陳繼善道:“比起你這個榆木腦袋來,本尹當然是高見了。還不快去送信!”轉眼間又恢復了自鳴得意的老官僚姿態。
出來江寧府,張士師正犯愁該上哪裡去找人,卻見韓熙載正朝他走來,心想:“這才真是踏破鐵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忙上前道:“韓相公,我正要找你。”韓熙載道:“韓某也正要找你。張典獄,我想見見德明長老,請你通融。”他口中說“通融”,卻是一副命令的口氣。張士師道:“韓相公但有所命,下吏不敢不從。”
韓熙載在江寧縣大獄被擋了駕,去找江寧縣令趙長名,也未見到人,又憤憤來找江寧府尹陳繼善,不想先遇到張士師,順口一提,對方竟是一口答應,不由得大感意外。
張士師道:“不過我也有件小事想問問韓相公,相公前晚到大獄私見老圃,不知道跟他說了些什麼,促使他上吊自殺?”韓熙載冷冷道:“是他自己要死,關韓某何事?”張士師道:“嗯,韓相公是做大事的人,除了相公自己,原也沒有將旁人的性命生死放在眼裡。”韓熙載臉上閃出一絲慍色,道:“典獄是在怪罪韓某麼?”張士師道:“下吏不敢。這裡有封給韓相公的信。”
韓熙載森然看了他一眼,勉強接過信來,只一看信皮,臉色立即大變,道:“這不是……”張士師道:“信是從積善寺找到的,現歸還給相公,旁人並不知曉。還有那塊玉扇墜,相公也可自去縣衙證物房取回。”
韓熙載飛快地掏出信來,雙手顫抖,嘴唇翕張,顯是極為激動。張士師卻始終對這個男人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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