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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顧得上旁人,因而未必能畫得完整。”張士師忙道:“二位只須畫下你們留意到的畫面、人物,記不起來的也不必勉強。”周文矩道:“如此甚好,那周某就盡力而為吧。”
顧閎中忽然問道:“典獄是想讓我們一人畫一幅麼?”張士師原本是讓二人合力畫一幅圖,聽後心念一動,暗道:“各人畫各人的也好,這樣可以互相補充。”忙道,“正是。有勞了。”
他眼角餘光瞥見正有兩名差役帶著韓曜往小島而來,當即站起來道,“下吏還有事要辦,二位請自便。”周文矩道:“典獄不是要所有證人到花廳問案麼?那我二人……”張士師道:“二位官人並無嫌疑,願意留下也好,願意離去也可。”周文矩道:“我們當然想……”顧閎中搶著道:“當然想快些離開了,也正好可以早些完成典獄的交代。”周文矩尚在遲疑中,顧閎中卻一把扯住他衣袖,道:“老周,趕緊走吧。你瞧這天,今晚非下大雨不可。”周文矩只好朝張士師一笑,道:“告辭。”張士師道:“有勞。”又招手命封三送二人出去,心中卻道:“瞧那老鄉周文矩的神色,並不大願意離去,莫非官家派了他二人來韓府,從旁監視我問案?嗯,定是如此,所以他二人才來得最快。既然如此,那顧閎中為何又如此匆忙要離去?”抬頭看天,火熱的太陽公公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換作了烏雲翻滾,看來果真如顧閎中所言,有一場大雨要來呢。
卻見差役推攮著韓曜來到面前,張士師這才發現他的雙手被繩索捆在胸前,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差役道:“這小子不老實,死活不願意上山,只好將他的手綁住。”張士師點點頭,揮手命差役退開,將韓曜按到石凳上坐下,一邊為他解開繩索,一邊問道,“你既是不願意來聚寶山,為何昨晚還要翻牆入內?”韓曜傲然道:“你憑什麼問我?”幾次照面後,這才認出對方臉熟,驚道,“你……你不是昨日那個賣瓜的麼?”張士師道:“是送瓜的,不是賣瓜的。”
忽有差役來報道:“新科狀元郎粲和朱銑朱相公都已經到了,正在前院與李官人他們說話。封三哥讓小的來問,要不要立即帶他們過來?”張士師道:“等人齊了再叫他們花廳也不遲。”那差役道:“是。”應聲飛奔而去。
韓曜見張士師衣著不過普通青衣小吏,卻是氣派甚大,一時不明對方身份,只沉默不語。張士師問道:“那兩個有毒的西瓜,是你下的毒麼?”韓曜道:“我?是說我麼?”張士師道:“這裡還有旁人麼?”韓曜冷笑道:“我又沒有碰過那西瓜,怎麼下毒?”張士師道:“可你母親碰過,我在鎮淮橋遇到你們母子的時候,令堂可是摸了好一陣子西瓜……”韓曜頓時如火燙一般站了起來,怒道:“家母怎麼會往瓜中下毒?碰碰西瓜就能下毒,你不是還將西瓜從北城運到南城麼?其中有多少下毒的機會!”
張士師哈大笑,他早知道韓曜並無下毒機會,在兩起落毒案中都是個局外人,但他偷入韓府後,一直在四周遊蕩,肯定看到過什麼不尋常的事。可這小子桀驁難馴,對他父親都是一副不尊不敬的樣子,料來直接問他必定不吐真話,得另外想個法子套出實情來。當即笑道:“果真是我下的毒,你又待如何?”韓曜冷笑道:“我就知道是你!那西瓜運來韓府不過兩、三個時辰,就洗淨了端上堂,這裡的人雖未必在忙正事,卻是人人在忙,誰能有那麼充裕的時間往瓜中下毒?”張士師驚道:“呀,我怎麼沒有想到。”
他這才明白過來,西瓜在到達韓府之前定然是早就已經下過毒的,之前他在瓜地,老圃親口說過這幾個西瓜是韓府預定過的,下毒的人定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早就有所準備。父親和耿鍊師匆忙下山,多半也是想到了此點,往城北老圃瓜地去了。現下雖然還不明白西瓜兇手是如何往瓜中落毒,但時間總算可以確認,因而西瓜兇手必定不在夜宴當中。想通了一點,心中壓力頓時減輕了不少,當即道:“我知道你沒有下毒,我也沒有下毒,我是江寧縣典獄。你告訴我,你昨夜進府後看到些什麼。”韓曜反問道:“我憑什麼要告訴你?”張士師道:“你應該已經知道,除了西瓜兇手外,還有金盃兇手,李雲如就是喝了毒酒而死。我才那兇手本來要害的人是令尊,不過弄渾了金盃,誤將毒藥下在了王屋山的金盃中。”
韓曜昨晚被張士師扭進花廳後,雖表面滿不在乎,心中也憂懼該如何收場,幸好眾人注意力轉移到那餚桌的毒西瓜上,他趁機溜了出去,當時李雲如還未出現,他也不知道李雲如中毒而死,只一路溜下山,在城外客棧過了半夜。第二天一早進城時才聽到傳聞紛紛,說是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