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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前,忽地有人把他叫住。回頭一看,金求盜愣了,居然是好些天都沒露面的鄭夫人。
她瘦了好多,整個人跟蠟做似的。似乎風吹吹就能倒了。只是看著自己,笑得很謙和。從來沒有過的謙和。
“金求盜,從前剛來這裡時,你和你家娘子都幫了我和老爺不少忙,也沒怎麼謝過你。這對耳環,是我送你夫人的。還有這包滷料,是我滷肉的秘方,你拿回去給你夫人看看,她就知道以後該怎麼做了。還有兩匹布,送你夫人孩子做件新衣過年吧。”
她怎麼這麼好?金求盜嚇著了,“夫人,您這是幹什麼?”
“沒什麼。”鄭夫人將鬢角的頭髮捋到耳後,淡淡的笑道,“就是想謝謝你們,這些天,也算是患難見人心了。你們家都是好人,將來,會有好報的……我若從前有些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還請不要見怪。其實我家老爺本是個好的,都是我,婦人家小心眼重,你別怪我,好嗎?”
金求盜越聽越心驚,“夫人,您怎麼好端端的說這種事?”
可鄭夫人卻不肯多說了,硬是把東西塞在他手裡,轉身就回去了。
畢竟是內宅重地,金求盜也不好追,只得捧了東西回家。
進門時,媳婦也吃了一驚,“怎麼收這麼多東西回來?”
金求盜把原委說了,弄得金大嫂也不安起來。夫妻倆坐那兒商議半天,最後還是決定把事往好處想。
“興許,是這回的事鬧得太大了,鄭亭長也要走了,所以想臨走前做點好事吧、”
金大嫂這麼一說,金求盜也安心不少。
等著一家子吃了飯,晚上要歇息了,金大嫂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不對勁。說出自己心中壓抑已久的猜測,“當家的,你說,這鄭夫人會不會是要尋短見啊?我怎麼覺得她跟交待後事似的。”
壞了!金求盜嚇得一激靈就坐了起來,趕緊就要穿衣出門。
金大嫂急道,“噯,這麼晚你去幹嘛?”
金求盜一面穿鞋一面道,“不管如何,鄭夫人死不得!”
“為何?”
金求盜回身,壓低了聲音道,“你不知道,我之前在鄭亭長桌上看過一份文書,竟是舉薦陶家那個長子接任他當亭長。如果鄭夫人死了,這回徵兵的事一了,讓陶家人坐上那位子,到時我這差事還怎麼做?沒了差事,咱一家子吃什麼?”
金大嫂也慌得連忙坐了起來,“就算如此,若鄭家鐵了心要勸鄭夫人尋死,你能有什麼辦法?”
都不是小年輕了,一想就能明白鄭家為何要推鄭夫人出來背黑鍋。
金求盜怔了怔,忽地跺了跺腳,“好歹是條命,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人送死吧?我去亭舍看看,能勸就儘量勸勸。你睡吧,晚上別等我了。”
他匆匆出了門,可金大嫂哪裡還睡得著?披衣起來,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
只求那鄭夫人不要想不開。
可在亭舍,鄭夫人已經收拾整齊了。
穿得乾乾淨淨,還特意洗了個澡,把頭上釵環盡皆卸下,鎖在留給兒子的匣子裡,只化了個淡淡的妝,對著鏡子微微笑了笑,然後起身拜別了鄭亭長。
“妾身自嫁入鄭家,這些年和老爺有過好的時候,也有過不好的時候。只是從今往後,求老爺多記著妾身的好處,善待我們的兩個兒子。縱然他們有做錯事的時候,想著他們沒了娘,好歹顧惜些,妾身在九泉之下,也感激老爺的仁義。”
鄭亭長閉著眼睛,心如刀絞。一眼都不敢看自己的結髮妻子,喉頭哽咽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重重的點著頭。
鄭夫人說完,倒是很平靜的笑了笑,起身走了,“妾身不孝,就不去拜別爹孃了,免得徒增老人家傷心。往後,老爺也自多保重。”
可一出門,她就聽到隔壁公婆屋裡,有壓抑不住的低低哭聲。
饒是鄭夫人已經說服了自己,可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可再次回頭,卻見丈夫依舊死死閉著眼睛,扭過頭去。
鄭夫人心中一涼,驀地又覺酸苦不已,這一刻,說不怨恨,那時假的,可想想兩個兒子,她仍是義無反顧的走進黑夜裡。
道士:委屈,我哪象壞人了?
某豬:全身都象。
某馬:你要不脫光了,讓我們再驗證一次?
道士:大哭……(未完待續。。)
第64章 比死更殘酷
黑夜裡。
一輛馬車拼了命般,沿著水渠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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