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部分(第4/4 頁)
中間只以破舊的竹簾相隔。男人感覺有寒氣從門邊傳來,也許還有水,可是他按了半天,燈也不亮,只好不停後退。為了壯膽,他還舉起還剩下半瓶的酒喝了一大口,入口辛辣,卻不是酒味,而是辣椒水一樣。
剛才在走廊中被驚嚇而稍醒的酒意,這時候又上湧了上來,使他的眼睛變得模糊,似乎看到了門縫中有一絲絲白色霧氣滲透了進來。它們變幻著各種形象,逐漸凝成了許多他曾經認識的人的臉,一個又一個,向他逼近。
“一起走吧。”他們說,“既然一起做的事,就一起承擔吧。”
“來吧,我們等了你好久。”
“不,你們滾,我不和你們走。我擔驚受怕了二十年,什麼罪過都抵了。”男人藉著酒勁大喊,“而且當年我也沒做什麼,為什麼恨我?為什麼恨我?我只是並把手中的酒瓶向那些白霧扔了過去。
“滾,你們滾!”他吼得很大聲,想給自己以勇氣。而他扔出的酒瓶則穿透白色霧氣,掉到地上,摔成了碎片。
霧氣沒有消散,卻更加飄近男人。男人猛向後退,跌在了床上。一瞬間,一陣眩暈傳來,他似乎要陷入某種睡眠。
不能睡!不能睡!睡著了就會夢到那些可怕的事了,他寧願困死,也不想陷入那恐怖的夢境了。
他努力睜大眼睛,卻看見白色霧氣幾乎籠罩了他的全身,好像無數只柔軟冰涼的手,輕輕的撫摸著他,輕輕安慰著他。
睡吧,睡吧,睡了就結束了。
他拼命想要清醒,卻終於抵抗不住睡魔的召喚,陷入了深深的夢境,似乎又回到了二十年前。
夢裡,他不斷下沉,所有的時光,都變成了縱向的影像,他從現在待的這個城市沉到了五年前,然後是十年前,再然後是十五年前,最後是出事的那一天。他像一隻鳥,不停遷徙,只不過他是因為恐慌而逃跑,最終卻還是逃不過。
他感覺耳邊發出“嗡嗡”的聲音,似乎是淹沒在了水裡,但他卻感覺不到水,只有沉重的窒息、窒息、窒息——
第二天早上,他被房東發現死在床上。經法醫驗定,他死前曾經劇烈的掙扎,但身上沒有任何外力傷害的痕跡,血液中雖然有酒精成分,卻不是死於酒精中毒。
他的房間裡和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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