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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記不得了,就是不許獵懷了仔兒的獵物,不許恩將仇報啥的吧。”
“咋還能恩將仇報呢?”月光有點糊塗。
趙老漢嘿嘿的笑著,在月兒的腦袋上敲了一記:“就是我家月兒要是看上了哪家的小夥子,那小夥就不能負了我家月兒!”
“爹!”月兒紅著臉噔了爹一眼:“瞎說啥呢?”
趙老漢又嘿嘿的笑,大口吸著那被燻得發黑的銅菸袋鍋,一雙老眼笑眯眯的看著自己已經長成了大姑娘的面色如花般嬌豔的閨女,打從心眼裡的高興。
月兒嘆了口氣,關上門,回屋捅亮了煤油燈。鍋裡的肉已經熱了又熱,爹咋還不回來?她百無聊賴的雙手託著腮,噘起了嘴。
突然,院門被砰的推開了,看門的大黃狗汪汪的叫著撲到來人的身上,親暱的去舔那人的臉。
“爹!”月兒高興的奔出去。
“哎、哎!”趙老漢連聲答應著,一邊抖落身上厚厚的雪和鬍子上的白冰茬,一邊走進屋:“快給爹來碗酒,今天可給你爹累壞了。”
“哎!”月兒答應著,急忙端上來一碗早就熱了半天的高粱酒:“爹,今天有啥收穫沒?”
“有!怎麼沒有!”趙老漢的眼睛閃著興奮的光,“我聽柱子說山下貂皮的價都漲的厲害,就跟他們上山去獵貂去了。”
“獵貂?”月兒來了興致,忙湊到趙老漢的身邊,“爹,給講講,怎麼獵貂?”
趙老漢微微沉吟了一下,說“要說貂這種動物,倒也傻得可憐。只要人在它們窩邊一躺,裝成快要凍死的樣子,它們就準會跑出窩,鑽到人的懷裡,想用自己的體溫來給人取暖,我們就藉機……”
“啊?”月兒大駭:“爹,你咋能幹這種事?”她抓著趙老漢的胳膊急急的說,“爹,這是缺了大德的事啊!山神爺會發怒的!”
趙老漢拉聳著腦袋沒說話。徑自點著了菸袋鍋,大口的吸著,半晌才喃喃的說:“爹也是想給你攢點嫁妝,給你許個好人家,你娘去的早,你爹也沒個正事,到現在家時的錢匣子還是空空的。”
“爹!”月兒眼圈有點發紅,聲音也有些沙啞:“沒嫁妝就不能嫁人了?咱活著不能光為了錢!得為咱自己的良心啊!”她拍著胸口,眼淚汪汪的看著趙老漢:“你不是告訴過我,山神爺不許咱們做恩將仇報的事兒嗎?你今天做的事,難道不是把那可憐的貂的恩情,當作仇了?爹,這是要遭報應的!”
趙老漢愣了愣,眼巴巴的瞅著他的閨女,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閨女真的長大了,變得讓自己都有點不敢認了,瞧她一副正兒巴經的樣子,還真是像極了她去世的娘。
趙老漢吸了吸鼻子,樂了:“中,都聽月兒的。咱不獵貂了!”他伸出一隻飽經滄桑的手,慈祥的撫摸著閨女的頭,“爹明天進山打野豬去,給我閨女攢嫁妝!”
月兒破泣為笑。
可是,第二天,就出了怪事兒。
山上的獵物竟像全部消失了似的沒了蹤跡,包括趙老漢在內的幾個壯漢在山上轉了好幾轉,凍得臉發青,手發木也沒見一個活物的影兒。
“真他媽邪門兒了!”村裡有名的獵手大魁猛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惡狠狠的說。
“早知道還不如跟柱子他們去打貂了!”四喜把頭上的狗皮帽子使勁按了按,抱怨連連。
“不成、不成!”趙老漢連連搖頭,“昨兒剛獵了貂,今兒就沒獵物了,說不定山神爺真的不高興了。我看那獵貂的手法也忒陰損了點,損陰德啊!”
趙老漢這一席話說得大夥都默不做聲了,都是山裡的獵手,都懂得遵守山裡打獵的規矩:開春懷了仔兒的母獸是打不得的,為了留給明年的自己和後人一口飯食,也為了給自己的後代積點陰德;救了自己命的獸打不得,因為保不準這是不是家裡哪位老祖宗的魂顯了靈,不僅打不得,還要恭恭敬敬的跪地磕幾個響頭;太年幼的獸打不得,山裡人都說這山上的一草一木一鳥一獸都有山神爺護著,小獸與小孩兒一樣矜貴,你給小獸留個活口,那自家的孩子若是上了山迷了路,自會有山神爺派神獸給送回家。
只是這從下山回來的人都講外面的變化太大了,人人手裡都有了錢,人人都穿金戴銀的,女人都露著大腿,打扮的那叫一個光鮮!男人都戴著禮帽,穿的那叫一個瀟灑,連喝的酒都帶著色!弄得村裡人心癢癢的,都想弄點錢下山看看。前段時間,柱子從城裡回了來,說是貂皮最值錢,能換好幾塊大洋,弄得村裡的人恨不得都跑上山跟他獵貂去。
就這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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